天色一晚,一輪秋月便甜甜的掛上帷幕,白芯蕊百無聊賴的坐在宮殿前的禮花樹下,禮花樹下一株極地青衫,上面掛滿宮女們折的彩紙明燈,有了這些裝飾著蠟燭的小彩燈,整個院子甚至整個宮殿都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禮花樹下方有一座鞦韆,鞦韆用藤條繫著,白芯蕊踩在上邊,將手託在樹枝上,無聊的盪來盪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聽到腳步聲,她反射性的轉頭,卻看見一襲白衣的男子溫潤的走過來。
是的,男子目光不僅有溫潤,裡面還有深深的疑惑,有帶點微笑的憤怒和不解。
“你回來了?”白芯蕊看向裔玄霆,對他這樣溫情的目光有些不習慣。
“芯蕊……”男子溫潤出聲,一出聲,白芯蕊就驀地瞪大眼睛,等她看向男子時,他卻像好久未見她一樣,那麼安靜的看著她。
“你……”白芯蕊微微伸了伸手,顫抖的看著前來的男子,“你……”
不知道怎麼的,她看面前男人的眼神,總覺得他很像闌泫蒼,不像有掠奪氣息的裔玄霆,他是泫蒼嗎?
男子有些疑惑的掃了白芯蕊一眼,慢慢走上前,伸手將站在鞦韆上的白芯蕊牽了下來,動作十分不小心。
一牽下來,他就將白芯蕊緊緊摟在懷裡,好像許久沒見似的,白芯蕊就這麼被他捂在懷裡,瞳孔攸地放大,因為她聞到了男子身上淡淡的藥香,而這種藥香,在裔玄霆身上卻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的泫蒼回來了,那裔玄霆呢。
“芯蕊,好久不見,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昏迷這麼久,也不會讓你一人獨自承擔。對不起,芯蕊,以後我再也不會亂跑讓你擔心了。”男子輕輕撫著白芯蕊的黑髮,動作極其溫柔,還未等白芯蕊發話,他又輕喃道:“這一次我好像睡了好久,在夢中一直找不到你,沒有你的日子,我才知道,原來我是這麼的思念你,芯蕊,我發現……我愛上你了……”
“啊?”白芯蕊瞪大眼睛,迷濛的抬起頭,朝前面男子道:“蒼……你是蒼……”
“小傻瓜,我不是你的蒼是誰?”男子在白芯蕊臉上輕輕彈了彈,揪了她小下巴一下,寵溺的道:“小傻瓜,我昏睡一個月才醒來,難為你了。母妃說,這一個月,你天天陪在我身邊,不僅出謀劃策奪了湘雲地,而且還把我完好無損的從湘雲城帶了回來,又幫我打點一切進宮,這一切多虧有你。還有,母妃說她遭三奶奶重創,也全是你照顧的她,才救了她一命,我和母妃都很感激你。我聽他說我一直不醒來,你很傷心,獨自跑到這裡難過,就立馬趕過來看你了。”
“泫蒼……”白芯蕊低喃一聲,有些不可置信的撫著男子的臉龐,正在這時,她看到黑暗中有雙深沉至極的眼睛,等他看清時,一襲紅衣的惠妃正漠然朝她走來,惠妃眼裡是濃濃的寒冰,好像要將她穿透似的。
驚覺到有人走來,闌泫蒼忙磚頭,在看到是惠妃時,他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而惠妃早已將一雙鷹眸收回,取而代之是一臉溫和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拉著白芯蕊的手,親切的道:“芯蕊,這一個月,多虧你了。”
“母妃?”白芯蕊吃驚的看向惠妃,她這麼教闌泫蒼,這麼說究竟是為什麼,弄得她一頭霧水。
“蒼兒,以後你可得好好對芯蕊。她不僅幫你那下城池,助你登上了太子之位,而且宰你昏迷期間,悉心照顧我和你,剷除府裡的奸人,又在宮裡守護咱們娘倆。以後,你一定要替母妃好好待她,經過這一戰我才知道,芯蕊是世上最好的媳婦。”惠妃笑意盈盈,那撫摸著白芯蕊手的玉指卻略帶力道的在白芯蕊手上劃了一下,她背對著闌泫蒼,看白芯蕊的眼神充滿冷意和威脅,眼裡好像能砰出刀子來,看得白芯蕊心裡直打顫。
這女人怎麼這麼可怕,闌帝是怎麼愛上她的。
還未待白芯蕊開口,惠妃又冷然睨了她一眼,示意她照著她的話說後,便轉身笑道:“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談情說愛,今夜月亮這麼圓,你們小兩口在這裡多呆一會兒。這麼久沒見,一定有許多話要說,一到月圓之夜我身子就不適,就先回去歇息了。”
惠妃說完,巧笑嫣然的走到闌泫蒼面前,對他笑道:“蒼兒,你可得好好照顧芯蕊,你要是敢欺負她,我拿你是問。”
闌泫蒼烏黑的眼裡閃過了一縷深沉,有些略顯失望的看了眼面前的母親後,輕聲道:“恭送母妃。”
惠妃則冷然看了他一眼,拂袖走下臺階,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