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皇后比起來,反而多了種母儀天下的鳳儀,這麼一比較,賢惠知禮、聰明美麗的惠妃一下子趕超長孫皇后,她贏了。
看惠妃如此識大體,闌帝心裡更加開心,雖然平常她總和他鬧彆扭,不過他體諒她身子不好,個性本就古怪,他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惠妃懂得在什麼時候鬧脾氣,什麼時候收斂,就像在眾人面前時,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給他留盡面子,在私下時,他就任由她鬧。可長孫皇后與惠妃恰恰相反,私底下喜歡和他搞情調,有人的時候,特別是人多的時候,重大場合的時候,喜歡給他玩點小脾氣,陰黑著臉,不給他留任何面子,這樣的女人,他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看著臺上兩個女人較勁的模樣,白芯蕊心裡不得不感嘆惠妃的精明,她真懂得怎麼掌握男人,再看長孫皇后,因為沒喝到那杯酒,已經氣得快要發火,那火已經快滿出來了。
惠妃將溫柔的目光從皇上身上移開,立即趁眾人不備偷偷瞄了眼長孫皇后,朝長孫皇后露出抹自信且有些譏諷的冷笑,那神情好像在說,我贏了。在長孫皇后領悟到她的意思時,她迅速轉過頭,裝作一副虔誠溫和的樣子,開始欣賞歌舞,而右邊已經被挑起火花的長孫皇后,則氣得差點當場拍桌。
她現在看任何人,都覺得任何有在嘲笑她,枉她是堂堂一國之後,還不如一個貴妃。
不過,她也算見過許多大世面,她忍住沒發脾氣,可臉上的表情一讓闌千瀚捕捉到,闌千瀚就開始厭惡起她來。
五位仙人在飲過酒後,不同程度的將酒杯放下,醉翁先生放下酒杯後,擄了擄花白的鬍鬚,輕聲道:“尚可,尚可!”“尚可?”闌帝一聽這句,心下當即有些高興起來,先生說了尚可,意思是還行,其實就是不行。
銀展望的臉色一下子冰冷起來,他訕訕的坐在位置上,按道理,只要五位仙人說了尚可,就該讓溪靈鳥嚐嚐這酒,如果溪靈鳥翩翩起舞,沒有其他酒勝過它,就算銀國贏。
在眾人緊張且期待的目光中,溪靈鳥犀利的睨向那酒,隨著醉翁先生一聲口哨,溪靈鳥展翅飛翔,一躍飛至酒壺前,伸出長長的啄,啄了啄酒壺裡的酒。
啄完酒後,它便一躍飛回到醉翁先生面前,別說跳舞了,她現在就打盹似的臥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看這情景,所有人都明白了,這酒不行。
銀展望此時的臉色已經灰敗,這是他花了二十年時間,精心釀製的美酒,要是輸了,回去怎麼和銀帝交代?
這下子,肯定是裔國拔得頭籌,奪得酒中之王了。
果然,這下子的裔風、裔火,滿臉的得意和不屑,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裔風冷然拂袖起身,指向手旁的一盞精美玉壺,朗聲道:“既然諸位已經拋磚,我這玉必須得出來了,闌帝,請!”
說完,他拱手作了個請的姿勢,便負手而立,自信滿滿的看向眾人,這個得意勁,看得白芯蕊想上去揍他一拳。
他灰常灰常的自戀,認為自己的是玉,這讓白芯蕊萌生一個念頭,在舉辦完瓊華宴後,一定要偷了這廝的酒,再蒙他頭打他一頓,也算幫闌國出出氣。
看著裔風、裔火那臭屁的樣子,闌帝當即神色一沉,正要發火時,身邊的惠妃即時按住她的手,對著他嫵媚溫情一笑,果然,女人的微笑比金銀財寶和勝利更有用,闌帝開始慢慢順氣,靜觀其變。那酒壺可以稱作寶壺,壺身上雕龍刻鳳,綴著寶石玉珠,在那寶壺呈上臺子時,柳公公將瓶蓋揭開,竟然從裡面從拿出一隻帶著酒滴的寶壺出來。
壺中之壺,且裡邊的酒由外邊壺裡的酒輕輕蘊著,這酒一定是珍寶,這小壺一拿出來,五位仙人當即為之一怔,全都精神抖擻的瞪大眼睛,準備一觀這真正的美酒。
像耍戲法似的,柳公公竟然又從這小壺裡掏出一隻小壺,這樣一連掏了三隻,到第四隻的時候,他一掏掉壺蓋,立即有種罌粟般冷漠蕭瑟的味道縈繞大殿。
好香釀的酒,這酒雖香,卻透出一種孤獨寂寞的味道,白芯蕊聞了後,彷彿那心都被掏空,甚至覺得有些壓抑,好像……好像見到裔玄霆時候的樣子。
果然是裔國的酒,連這酒都有股震懾人心的味道。
頓時,大殿上好像冷峻嚴肅起來,所有人聞到這酒時都感覺頭上罩著陰霾,而裔風、裔火兩人則犀利冷然的掃了眾人一圈,眾人皆沉醉於這酒之中,白芯蕊則從這酒裡聞出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闌泫蒼也聞出來了,他漂亮的眸子嵌著陣陣冷芒,輕輕湊近白芯蕊,在她耳旁喃聲道:“這酒有股危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