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來學問,總要自己喜歡才好。不如你帶著志言去挑?他選個喜歡的顏色,學起來也有幹勁不是。”
“還記得小時候非要選筆的事呢?”蘇璨也笑了:“那會兒偏不肯用毛筆,只肯用炭條,也不知道像誰。”
婉言只想蘇璨趕緊走,便裝作不好意思的低頭笑。
蘇璨見女兒居然靦腆了,只覺今日腦子都不夠使。搖搖頭,牽著志言的手就要出門買東西。十三娘想要把好處砸實了,趕緊說道:“哪能累了良人?我帶著去吧。”
婉言假惺惺的道:“正是,如今街上花子多,新娘還是仔細著好。爹爹一個大男人心思沒那麼細。”
物反常即為妖,可十三娘已經被天大的好處矇蔽了眼,壓根沒想為什麼婉言今日居然如此和顏悅色。趕緊抱著志言催著蘇璨火燒屁股似的出門了。
估摸這蘇璨走遠了,婉言才問芸娘:“怎麼回事?”
希言也道:“是啊,我想說話,娘娘你使什麼眼色呢?”
“不分家難道讓那個小混蛋禍害你?”芸娘撇撇嘴:“我好容易養大的兒子,憑什麼日後替他的兒子養家啊!”而且還那麼嬌慣,不知道驕子不跳,嬌女不孝麼?擺明了以後沒什麼大出息,這會兒不分是豬。
“這話誰跟你說的呢?”婉言好奇死了。
“你舅母唄,昨日過節又人多,我不好說。前幾日找人帶信與你舅母,說今年端午不回孃家吃飯。她便過來送粽子說的。”
怪不得,想就知道芸娘沒那麼長遠的打算。芸娘此人,要說心眼呢,也有一點,卻多半用在爭點小寵,省點小家用上。這樣十年後甚至二十年後的利益,她一般是無法預見的。要沒有人支招,估計事到臨頭才後悔呢。婉言摸摸鼻子,不過這種明面上吃虧的事,多半人也想不到是吧?是吧?沒見十三娘臉上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似的麼?
芸娘還怕希言不能理解,欲開口解釋:“娘娘不是想做好人讓你吃虧,我寧可擔著壞名聲不讓你們吃虧呢。你且聽我說……”
希言笑道:“娘娘不用說了,我懂。”
芸娘不確定的問:“真懂?”
十六娘也道:“娘娘放心,連我都懂了。日後替讓他你掙個鳳冠霞帔帶。”
“喲,說起笑話了?這是混熟了吧!”婉言調侃。
十六娘嗔道:“我日後偏不讓人小瞧!”
“你想想你的鋪子怎麼辦吧,這分家書一過官府,你那就要上稅了!”
希言道:“上就上吧,拖到她孃家倒顯得小氣。日後為官名聲也不好,橫豎不缺那麼一點兒。”又扭頭對十六娘道:“這些損失,日後補給你。”
十六娘臉一紅:“這有什麼補不補的。”
芸娘和婉言齊齊笑出聲來。恩愛好,夫妻齊心,合力斷金。老婆本來就是比任何人都堅定的聯盟,也就那些傻子把自己老婆往外推。古來奸的能上史書的角色,幾個不是痴情漢?都能壞的遺臭萬年,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事呀。那必須是成就!所以,我們普通人不求上史書,求個小富翁總行吧?看著哥嫂周圍粉紅色的泡泡冒啊冒,早上差點被小孩子鬧散了魂的婉言,心情瞬間大好!
作者有話要說:①:前文說老宅跟人簽約是十年是晃點蘇璨的,其實沒有固定期限,汗。
婉言就這麼一邊晃盪一邊想,等停下腳步時,才發現已經不自覺走到蘇家門口。扯開嘴角笑了笑,看來心裡最重要的依然還是這個地方呀。抬腳踏進家門,卻發現芸娘和蘇璨居然在極嚴肅的對峙。神馬情況!?
芸娘恍惚覺得門口有個人影,一扭頭就見婉言來了。臉色稍微放緩:“你怎麼來了?昨日與嫂子們玩的開心?”
婉言點頭道:“開心,今日跟大嫂去張家嫲嫲裡玩,好多孩子在那兒鬧,吵的我頭痛就回來了。爹爹孃娘你們幹什麼呢?一把年紀了還含情脈脈?”
芸娘沒好氣的說:“我想希言娶親了,總該要分家了吧。你爹爹死活不願意。”
蘇璨道:“我還沒死呢,分什麼家?哪有當官的人家這麼早分家的?我算哪一邊呢?算希言這邊,志言要繳稅。算志言這邊,希言要繳稅。何苦來?”
“好男不吃分家田,爹爹你還能操心一世不成?”婉言奇道:“總得要他們自己有出息才行。”
“正是這話!”芸娘道:“便是做父母的也只管半世。你不捨得你小兒子,你跟他過好了!我跟希言過。”
蘇璨無奈的道:“我們當官的人家,沒有這麼分的,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