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乾嘔。但西日迦玢還沒有完,他又脫起了衣服,裸露的上身,一身紫紅,肌肉膨脹,血脈賁張。
令狐立秋欲斃西日迦玢於掌下,令狐團圓卻攔住了他,“你們都退下!”
潘微之第一個就退後了,令狐立秋等人雖心存疑問,但都跟了潘微之。
“你完了,令狐大人,哈哈……”西日迦玢身上的經脈逐一爆血,血肉橫飛,無論是血還是肉,都呈豔紫色,顯然他早已把自己煉成了毒人。
令狐團圓抹去面上的血,嘆道:“難怪一直搜不到你的毒藏在哪裡,原來竟在你的身體裡。”
鬼怪模樣的西日迦玢大笑道:“我身上的毒才是人間至毒,也算你聰明,叫你的男人和手下躲過一劫,可是有你陪我一起上黃泉路,我也值了!”
令狐團圓憐憫地凝望著他,看著他的身體飛速崩離、肢解,看到他再也笑不出聲,喊不動唇。那些肉塊紛紛落地,堆積得多的地面冒出了紫煙,連磚石都被腐蝕的毒素,令狐團圓卻絲毫不受影響。
西日迦玢最後睜大了毒眼,撲倒在地,只聽她嘆息著道:“我曾誤飲幽歡,世間最毒之迷毒,痊癒之後,我再不懼任何毒物。”
西日迦玢聞言,死不瞑目。他自殘傷敵,敵無恙,他卻身亡,他的毒,他的命,原來只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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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頤一醒來就生悶氣,無論他的親信還是令狐團圓來勸慰,他都充耳不聞,他生了半天的氣後,房間內就只剩下閉目養神的潘微之了,納蘭頤憋了半天后,到底忍不住對潘微之訴起苦來,“我算什麼呢?一個傀儡?還是無能的傀儡!”
潘微之輕嘆一聲,不搭腔,聽納蘭頤將苦水一一倒出。自從納蘭頤掌管西秦以來,不僅內憂外患,還總被人看做是令狐團圓的男人。內憂倒也罷了,七月和氏族力量能妥善解決,外患畢竟遠在盛京,顧不上西秦的地方勢力。納蘭頤其實最受不了的是那些流言蜚語,西秦四處謠傳,他以色相誘惑令狐團圓。
納蘭頤說到痛苦之處,不禁抱起頭來,“微之,我受不了了,我想逃離目前這一切。”
潘微之睜開眼睛,低聲問:“你離開這兒,又想去哪兒呢?”
納蘭頤道:“只要沒有她的地方都行。”
潘微之長嘆一聲:“你真的能離開嗎?”
納蘭頤沉默下來,他儘管垂頭喪氣,容貌卻更添一分憂鬱之美,過了好一會兒,他幽幽地道:“我寧願從來都不認識她,我想忘了所有,所有的一切。”
“你忘得了嗎?”
“想忘是一回事,做不到又是另一回事。”然後納蘭頤就沒有再言語,因為他都已經說明白了。
潘微之深思了很久,才低沉地道:“一生很短暫,能邂逅是一種緣分,怕被傷害的人,永遠抓不到幸福。迴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法子,鼓起勇氣往前,或許機緣就在下一刻。”
納蘭頤吃驚地望著他,潘微之苦笑了一下,告辭離去。
潘微之很清楚,他的話有毛病,然而他不清楚的是,他剛出門就看見了令狐團圓。於是,納蘭頤在房間裡呆若木雞,而房間外還有兩隻木雞。
破曉的晨光帶著醺醉的清涼,樓臺軒榭薄霧縈繞,時光就在景元宮的如夢似幻中流走。對於努力辛勤的人而言,韶光似箭,而對於耽溺情感難以自拔的人來講,就是度日如年,令狐團圓無疑是前者。
西秦已牢固地掌握在她的手中,七月也淡忘了曾經有一位將軍令他們肅然起敬。西秦的民生和軍事日趨穩固,七月的武聖越來越多,只是眾高手越來越吃不准他們的大人劍技到了何種境界。
自從七里湖一戰,青冥葬身湖底,令狐團圓竟再也沒有持劍,更不提去打撈那把絕世寶劍。她每日必練的都是基本功,輕功和一套古怪的拳法。輕功也就罷了,可那套拳法卻著實古怪,六月和令狐立秋都跟著她學打了幾招,卻怎麼打都不自在。她的拳法雖然並非花拳繡腿,卻也不屬於精妙,似乎僅起到了強身健體的作用,對於武聖級的高手來說,強身健體的拳法就好比飽學詩書的鴻仁厚重回幼學瓊林。可令狐團圓練的拳,豈會沒有獨到之處?堅持跟她打拳的人,若干年後都體會到了其中好處,暫且不提。
灝帝二年初,令狐團圓完全掌握了西秦,逼迫盛京朝廷封侯納蘭頤。而實際上,天下人皆知,西秦真正的主人是她令狐團圓,無論西日玄灝封不封納蘭頤,也只是個形式上的承認。
遠在盛京皇宮的西日玄灝面無表情地看完文書,隨手擱置,他沉靜的樣子令蘇信心驚。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