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早些安歇吧,不要太操勞了。”
望著長安的背影,元亨天子若有所思。
似乎知道關心別人了,這回回來,也沒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臉色雖然有些黑了,但似乎健壯了些,走道也有些氣勢了。
“來人啊,傳李成斌覲見。”
一個太監應了一聲,下去傳旨了。
過了一個時辰,李成斌來了,把在野渡居的情況都說了一邊,當然,他說的都是實話。
“大膽賈家小兒,朕對長安連一句狠話都捨不得說,他竟敢把長安關進籠子裡去?他不知道長安是朕的心頭肉嗎?”
“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了還敢如此,他長了幾個腦袋?”
“聖上息怒,本來長安是不讓奴才說的,但是,奴才不敢欺瞞聖上。”
“她為何不讓你說?”
“怕傳出去丟人。”
“此事暫且不說了,你說你竟然沒打過那個小子,可是真的?”
“奴才不敢欺瞞聖上,此事千真萬確。奴才已經盡了全力,但卻毫無還手之力。還有……,”
“還有什麼?快快道來。”
“還有那外界傳說的練習走道兒和疊被子的事情,別人都當做了一個笑話,奴才仔細琢磨了,覺得此事不那麼簡單,似乎另有深意。”
“說說看。”
“奴才也是跟著新兵們一塊兒練的。如今的那些長官們,此前也不過是各個府裡的公子哥兒,一個一個也是一天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的,如今經過那賈珉的訓練,一個個似乎像野獸似的。”
“前幾日,那些軍官們給新兵做了一次示範,就是賈珉親自指揮的。命令一下,就在那冰涼的河水裡走步,到了那糞池,也是毫不猶豫就跳了進去,就鑽進了豬糞裡。到了下窪子的蘆葦蕩裡,就在那蘆葦和泥水裡,還走著正步,一個個的,悍不畏死,軍令所至,無所不從。奴才覺得……,”
“你覺得什麼?”
“奴才覺得,那就是一支虎狼之師。”
“是的,就是虎狼之師。聖上沒覺得長安殿下也變了嗎?”
“你似乎是在替那個賈家小兒說好話?”
“奴才只是實話實說,雖然他把奴才也關進了籠子,奴才倒也是不恨他的。況且,即便是他自己的兄弟,該關的,他也是關的。雖然他年紀不大,那些人,倒是都很敬佩他。”
“他那裡還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捨得花錢,兵卒們的吃住穿衣,都比別處好上許多,軍餉也比別處高得多。”
“他那裡來的那麼多銀子?”
“都是做生意賺下的,這兩日,聽說又在搞什麼技術培訓,就是教人手藝的,給他交一筆錢,就能從他那裡學會一門手藝。”
說著,李成斌從懷裡掏出一張招生廣告遞給太監,太監又遞給了皇上。
這是他在來的路上從公交馬車裡拿來的,準備叫他的親戚也去學習做豆腐的。
作為武進士,李成斌既在軍隊裡呆過,又在皇上身邊辦事,跟別人相比,確實是有些見識的。
起初,他對賈珉的練兵方式,也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就發現了其中的與眾不同之處。
沒事兒的時候,也經常跟陳也俊等人在一起聊天,對於賈珉的練兵思想,逐漸就有了瞭解。
從那些軍官身上,他發現了兩個最大的特點,一是服從命令的意志,二是那種悍不畏死的精神。
這兩點,恰恰是作為一個軍人最為重要的品質。
雖然誰練兵都強調這兩點,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養成了這兩種品質,卻是很少見的。以李成斌的見識,他還真的沒見過,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隱隱地,他就在心裡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在賈珉這裡多呆上一段時間,偷偷地把賈珉的這套東西都學到手,然後就按照這一套,自己訓練一支軍隊。
作為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來說,元亨天子如此關注賈珉這樣的一個十五歲小孩兒,確實是一個特例。
對於各大世家,朝廷其實是有著一套嚴密的監視系統的。從賈珉進入賈府那天起,他就已經進入了官方的視野了。不過,那個時候,象他這樣的一個私生子,還不會引起官方的特別注意。
真正引起官方關注的,還是因為賈珉以詩詞天才和商業天才的身份崛起的時候。
如今元亨天子把自己的寶貝公主送到了賈珉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