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就不那麼幹脆了。
查倒是可以查,但是這真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啊。
“另外,朕聽說賈珉去年在他們府里弄了個什麼最佳敗家獎。你告訴賈珉,若是以後不用心辦事,朕今年也設立個最佳敗家臣子獎,今年這個獎就歸他了。想必各位愛卿投票也會投他的。”
關於賈珉在賈府開年會的事情,各位大臣也早有耳聞。尤其是那個最佳敗家獎,在各個官宦、勳貴世家中,更是家喻戶曉。
甚至有的家族,也準備照葫蘆畫瓢,在自己家裡也設立這麼個獎項,用來警醒自家的子弟。
如今皇上提起此事,他們倒也沒都把這話當個笑話。皇上的脾氣,他們還是知道的。沒準兒還真就會設立這麼個獎項呢。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為此過分擔心,即便是真的設了這個獎,大不了一塊兒投賈珉的票也就是了。
反正他歲數小,又在卜奎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欺負他了,也是不怕的。
關於卜奎的事,就算是處理完畢了。梳理一下此事的脈絡,就是賈珉好大喜功,畫了個大餅,最後自己弄不動了,然後請求朝廷增援。好在皇上仁慈,才算沒有把他革職查辦。
至於賈珉請求朝廷增兵的事情,則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誰都知道,賈珉這個武探花的仕途之路,從此怕是蒙上陰影了。
大臣們也沒人深究此事,不是不想追究,而是覺得沒必要追究。
若是肥差也就罷了,那卜奎的差事,本就是沒人願意去的,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賈珉去頂坑,已經不容易了。如果再對此窮追不捨的,就顯得有些不地道了。
散朝了,季明鑾正走著,北靜王水溶從後面追了上來。
“季大學士,我想請你喝茶,可否給個面子?”
“北靜王相邀,在下不勝榮幸,那就叨擾了。”
兩人一直往前走,出了正陽門,就來到了大柵欄。在一家叫做“鐵溪”的茶館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要了早點。
“季大學士,今天為何沒為賈懷遠發聲?”
水溶是知道季明鑾跟賈珉的關係的,見季明鑾在朝上沒有為賈珉說話,故有此問。
“也沒什麼可說的,如此結局,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季大學士是成竹在胸啊,我卻是有著諸多不解。”
“此事已經明瞭,北靜王還有何疑問?”
“我跟賈懷遠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也沒有過多接觸,但是,對於此人行事,我卻是留意很久了。我跟賈府的其他人,也是交往頗多的,覺得賈懷遠此事做的頗為不合常理,不像是他做事的風格。”
水溶這麼一說,季明鑾就有些心驚:都說水溶此人不簡單,果然是有道理的。難道他看出了懷遠的真正用意?
“北靜王何出此言?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懷遠雖然有才幹,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些。好大喜功倒是未必,急於建功立業的心,怕是有的。心情一浮躁,做事未免就要欠些考慮了。”
“實不相瞞,我跟賈府的賈赦、賈璉、賈珍、賈蓉等人,交情都是很不錯的。也曾經跟他們在一起議論過賈懷遠此人。給我的印象是,懷遠做事,都是謀後而動的。”
“據他自己府里人講,賈懷遠做的事情,越是看著荒唐,越是看著不可能做到的,他越是能做到。莫非這次也是如此?”
“我也希望他如此,可是,就他手下那點兒人馬,你說他怎麼能做到?那草原騎兵可不是五龍山的草寇啊。”
“我還以為季大學士會知道些內情呢,原來也是跟我差不多的,倒是叫大學士見笑了。”
“北靜王客氣了,不是我有意相瞞,實在是我也不知道更多的。”
其實,季大學士還是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情況的。
在賈珉上奏的時候,也給他來了信。除了介紹了一下自己在卜奎的大致情況以外,主要的一點,就是要季大學士在朝議時,不要出頭為他說話,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季明鑾雖然對此不理解,但是,賈珉如此說了,他也就不必再去自找麻煩了。
不過,對於賈珉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在那明擺著呢,不到兩千人的軍隊,肯定不是草原騎兵的對手。即便是最後雙方和解了,那個貢賦和設立州縣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況且,從今天朝議的情況看,朝廷對於卜奎的事情,顯然是根本就不在意的。增兵是根本就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