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事現在還是白紙一張,我怎麼描繪,就是怎麼個走向,只是卻要白紙黑字,全都落到明處。”
“哦?”莊典儒疑惑一聲,說道:“他這是在向殿下示好?”
“東齊也不是一片生平,齊王身體硬朗,大去之日遠已,齊安七個兄弟,真如外面看起來那麼和睦嗎?如今七弟被我圈禁,他和七弟當初在居庸關聯合上黨人乾的那些事,若是我捅到齊王那裡,你當他的太子之位,還能像現在這般牢靠?有這個把柄在我手裡,他怎敢輕舉妄動?”
楚離冷笑一聲,沉聲說道:“他上次為了你女兒引得兩國戰亂,在民間名望大跌,這個時侯和我交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更何況秦宣王前陣子剛剛平定了北方雁門關戰亂,打得匈奴一去三千里,在秦國如日中天,齊安不是傻子,若是讓秦國恢復元氣,我們這幾國全得走當年戰國六國的老路。這個時候,就算他不主動向我示好,我也要止息這場戰亂的。”
“秦宣王真乃人傑!”莊典儒長嘆一聲,沉聲說道:“若是我國有此戰神,南疆之地無憂已。”
“下有名將上也要遇明主才有發展的餘地。”楚離不以為然的說道:“如今秦國大皇昏庸無能,秦國奸臣當道,秦宣王獨木難撐大廈,他一身病體,能堅持到今日,已屬異數了。你不必擔憂,現在只需要我們三國聯合其他各藩國給加上一把火,秦國必定大亂。”
“殿下有何高見?”
“迎高踩低本就是生存之道,”楚離淡淡笑道:“秦之炎如今這般得勢,我就順勢再給他加上一把柴,讓他的威望升的更高。秦皇猜疑之心頗重,即便是對著自己的兒子,也從無信任可言。秦國的內亂,就一直亂下去吧。”
莊典儒瞭然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難怪西川大肆建造宣王廟,美其名曰感謝宣王為死在匈奴手上的西川國民報仇雪恨,原本存的是這麼一個心思。”
“眾人拾柴火焰高,對於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情,燕迴向來十分在行。”楚離冷哼一聲,淡淡說道:“今日叫你來,是有另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殿下請講。”
“大典之上,我要立後。”
莊典儒身子稍微一顫,眉頭微微皺起,沉著的說道:“立後乃至國家之根本,皇家血脈傳承的基礎,是國之大事。但不知殿下屬意何人?”
“你的女兒,莊青夏。”
楚離的聲音霎時間好似一個驚雷炸在莊典儒的頭上,白鬚白髮的老人身軀一震,猛然睜大了眼睛,沉聲說道:“殿下,萬萬不可!”
“呵呵,莊先生,”楚離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真應該讓外面那群整日彈劾你,說你是東齊派來的奸細的人聽聽,何謂真正的忠君愛國。”
“殿下,”莊典儒連忙從軟椅上站起身來,跪伏在地上,沉聲說道:“老臣從來不敢以忠君愛國之稱自居,只是青夏和齊安過從甚密,多年來,你我縱容姑息,早已鑄成大錯。殿下不能因為憐惜老臣,就作此荒唐錯事。”
“莊先生,”楚離走上前來,眉頭緊鎖,動容的扶著莊典儒的肩膀說道:“當年先生於絕境中給我希望,將我帶離虎狼之地,多年來為我謀劃,若無先生,就無楚離今日。你我君臣之誼,師生之情,永不會變。”
莊典儒淚光盈盈,感動的說道:“殿下是天命聖人,就算沒有老臣,也會逢凶化吉,脫離險境,老臣不過是為殿下搭橋鋪路的僕人罷了。”
楚離緊緊抓著莊典儒的肩膀,苦笑著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可是先生,我今日想要立青夏為後,卻不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
“殿下?”莊典儒疑惑的說道。
“莊先生,我若是說,我是為了我自己,你信是不信?”楚離雙目緊緊的盯著前方,肯定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所有的證據都說明她是齊安派來的奸細,但是我還是相信,她不是!”
“也許她以前是,可是現在,我可以肯定,她絕不是齊安的奸細。”楚離雙眼光芒閃動,緩緩轉過頭來,聲音舒緩。
莊典儒看著楚離的雙眼,嘆息著說道:“殿下為何這般肯定呢?若是殿下猜錯了,南楚將陷入十分被動的境地,畢竟一國之母,不是兒戲。”
“先生,從小到大,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從大局出發,不肯留下半點紕漏,若是有一絲半點的懷疑,都絕對不會涉險。你還記得齊王四十五歲大壽那年,死在南郭城的蕭修嗎。”
怎麼會不記得,那一年,楚離才十三歲,侍衛蕭修在陪楚離練劍的時候,竟然使出東齊紅殿學宮的燕子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