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失笑道:“我還真是想象不出我短頭髮的樣子。”
“那好辦啊!”青夏笑著說道:“趕明個你得空,我給你畫一幅素描,我很會畫畫的。”
“素描?”
“是呀,”青夏說道:“跟你們的水墨畫不一樣,素描是寫實的,畫出來的和真人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你們這裡能不能做出這種筆,哎,早知道讓祝淵青他們幫我做一隻好了。”
“依瑪兒,我不做這個王爺了吧,陪著你走遍名山大川,或者是揚帆出海,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去,好不好?”
青夏一愣,心底的那抹不安越發沉重,她放下手裡的梳子,從後面環住了秦之炎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一滴眼淚流下來,打溼了他潔白的白衫,氳開一個大大的水跡。
“好,等你的病好了,我們走遍世間美景,走到喜歡的地方就住下來,呆膩了,就再去別處。”
秦之炎的聲音很輕,似乎是虛弱的無力一般,青夏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感受著他背脊的震動,聽著他說道:“我以前總是在想,為了大秦,死而後已,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可是現在若是哪裡都沒有陪你去過,哪裡都沒有陪你看過,就這麼死了,我一定很不瞑目的。”
“胡說什麼?”青夏怒喝一聲,一把鬆開秦之炎的身體,來到他的面前,沉聲說道:“誰說的你會死,你能吃能睡,不知道有多好,怎麼會有事?祝淵青正在為我聯絡清鵬七部,你知道的,他們都是些能人異士,總會有辦法治你的病的。”
秦之炎溫和一笑,不置可否。
青夏緊張地抓著他的手,瞪圓雙眼,大聲說道:“秦之炎,你相不相信我?”
秦之炎笑著點了點頭,青夏堅定地說道:“我當初被軍部砍了腦袋,都沒有放棄求生的慾望,你看,我沒有腦袋都可以活著,你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我們有希望,就一定會有奇蹟,你一定不會有事,也不可以出事,你若是把我一個人扔下,我會恨你的。”
秦之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
“好什麼好?”青夏怒氣衝衝地說道:“一點誠意也沒有!”
秦之炎好笑地拍著她的頭頂,哄孩子一樣的說道:“好的,我不會死的,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依瑪兒,直到你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為止。”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青夏突然伸手抱住秦之炎,埋頭在他的胸膛裡,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我會一直纏著你,到老的走不動路了,到牙齒掉光了,到變成禿子了,也不會放過你。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孩子還會有孩子,然後我們看著一群小蘿蔔頭在我們身邊跑來跑去,開心地喝著甜湯。我們會走遍世上的每一個角落,你給我吹笛子,我給你畫畫,我們老了之後就搬到皇陵的青木大殿裡去居住,那裡的果子很好吃,溫泉很暖和,秦之炎,是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一個家,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秦之炎緩緩而笑,微微閉起雙眼,環抱住青夏的腰身,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頭頂,一切都像是一場大夢一般。
“依瑪兒,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
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青夏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滑了出來,秦之炎溫和的笑了笑,搖著頭說道:“傻瓜,哭什麼?”
蒼白的女子仰著尖尖的小臉,嘟著嘴說道:“秦之炎,男子汗,大丈夫,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
“恩。”秦之炎微笑點頭,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吻在青夏的唇上。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浮生的一場幻夢,那就請永遠都不要讓我醒來。
這一刻,什麼也不願再去想了,秦國的跌宕風雲,角落的陰冷刀鋒,還有那被塵封在心底的臉,都不願再去想了。
我一生孤寂行走,坎坷跋涉,如今就讓我用自己的人生做賭注,去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哪怕黃泉之水覆滅當世,哪怕九州之山潰敗崩塌,哪怕北淵冰雪席捲萬物,也不會偏折轉移,既然選擇並肩而行,就永不會回頭觀望。
第二天,秦之炎稱病留在府中,青夏一整天都很興奮,她派人整理出西北院的一角栽花吊樓,陪著秦之炎在裡面喝茶品茗,宣王府的工匠果然很不簡單,青夏只是稍稍提示了一下,下午的時候,就做好了幾十只鉛筆,雖然和現代的還稍有差別,但是仍舊讓她開心了好久。鋪好白紙,做好畫架,青夏坐在前面,就似模似樣的畫了起來 。
秦之炎淡笑自若地躺在軟椅上,身上鋪著白色的毯子,悠閒地看著一卷雜記,不時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