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記了。
北銘晨閒閒地站在一邊,朝著青雷道:“如今你家主子是越發不把本太子放在眼裡了。”
青雷低垂了頭,目色沉淡:“北太子如今看見過王爺將誰放在眼裡了麼?”
北銘晨錯愕。
青雷說罷,由許坤引著,也上了二樓,遠遠地似有聲音傳來:“除了,王妃……”
……
院子裡陽光正盛,隨心巴拉著小腦袋坐在石凳上習字,往常習字的時候他都是十分歡喜的,可是今日卻愁眉苦臉,小臉皺巴巴的全沒了往日的精製粉嫩,熠熠生輝。
孃親最近幾日都不許他出後院,整日裡只能在院子裡看書習字,好生憋悶。連浣溪姐姐和水叔叔也不來了。孃親還整日裡畫個鬼妝出去招呼生意。
想起那鬼樣裝扮,隨心就忍不住身子一抖。也不是說孃親畫的妝有多可怕,而是因為她把滿臉都點上了麻點,嘴唇也給畫紅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又醜又老。
真是丟他這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濁世翩翩小公子的面子。
隨心裝老成地嘆了口氣,又撇了撇嘴。
今日早晨,孃親又親自去給城郊的工匠們送吃食了,還囑咐他要聽話不準出去。再撇了撇嘴,小隨心沒興致地一下子將筆給擲了出去。遠遠地就看見許坤哥哥鬼鬼祟祟從院子的角落裡抱出了一罈子的東西,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裡埋著的是孃親剛剛來到繞城時釀的梅花釀。
隨心的眼珠子咕嚕嚕地一轉,蹬蹬蹬地跑過去,眼神單純地看著許坤哥哥,天真地道:“許坤哥哥,孃親說了這酒是要三年後才開封的喲,你這麼早就抱出來作甚?”
許坤被小隨心突然冒出來的身子一嚇,差點抱不住酒罈子,幸好回過神來,趕緊抱穩了,朝小隨心急急低道:“啊,小聲點隨心,等會被我父親大人聽到了,會讓我罰跪了。”
小隨心“哦”了一聲,立馬又道:“那許坤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去?”
許坤還未成家,倒還不穩重,聽小隨心一問,又想到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便神神秘秘地道:“隨心知道咱們客棧來了沁王爺吧?”
小隨心點了點頭,這也是他
煩惱的原因之一。好不容易看到了個大英雄,後來聽說還是那個大將軍沁王爺,百般想要去見見,可孃親就是不要他出後院,他想盡了辦法也扭不過孃親。聽到許坤這一說,立馬想到了許坤哥哥這是要將酒給那個大將軍送去。轉了轉眼珠子,隨心眼中閃過一絲鬼精靈的光。
“許坤哥哥,你不聽老闆娘的話喲,居然私自想開梅花釀,要是被老闆娘知道了……”隨心見他眉色間頓起驚慌,又假咳嗽了一聲,“當然,如果這個罪名是由隨心來承擔的話,也就沒事了,老闆娘肯定是捨不得責罰隨心的,嘻嘻……”
許坤一聽,哭笑不得,空著的手拍了拍他的額頭:“你個鬼精靈,想去看大將軍就明說,還捉弄我!”
隨心嘻嘻笑道:“許坤哥哥,就遂了隨心的願吧。”
父子相見(三更一)
許坤被他纏得無法,只得將那壇酒放到隨心懷中:“你快去快回,可別惹了王爺了,還有,等會回來的時候小心些,老闆娘說了不放你出後院的。”
那酒罈本不大,再加上隨心扎馬步的底子還是有的,所以抱著不是很吃力,只是看上去一個三歲大的小人兒抱著個酒罈子甚是滑稽。
隨心心裡直樂,抱著酒罈子就朝外面走去。
……
二樓,赫連沁正閉目坐在茶桌旁,青風青雷在他身邊低頭彙報著事宜。
“王爺,您已經搬出來好幾天了,可是他們還沒有動靜,屬下以為是不是小王爺在那裡的原因,他們還摸不清底細不敢動手?”
青瓷杯蓋輕輕觸碰著杯沿:“不會!他們既然已經打探了那麼久了,就斷然不會因為急功近利而貿然前去,他們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赫連沁穩坐著,連著眼睛也沒有睜開,只是在聽到“小王爺”三個字時,眼睛微微有些鬆動,“青靈今日來報過了麼?隨意身體好些了嗎?”
“來過了,青靈說小王爺最近身子好多了,東西也比往日吃得多了,說是客棧的老闆娘親自送過去的甜粥……”青風抬頭小心地看了看赫連沁,才試探道,“王爺打算,何時迎回王妃?”
這次赫連沁閉著的眼睛霍地一下睜開了,他靜靜地看了看窗外已是大亮的天色,窗外街道也由安安靜靜變得越來越吵鬧了,終是又閉了眼,什麼也沒有說。
青雷在一邊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