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這呢?!”
焰熾攸的倒退了幾步,從樹枝的陰影下走出,朝我行了一禮,聲音不高不低:“兒臣恭送母后娘娘!”
我一愣,向他身後望去,一個身材瘦小的宦官跪了下來:“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果然是十分得力的呢!我嘆了一口氣,微弱得只有近前的焰熾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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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信宮是新落成的宮殿,陰溼之氣都比較重,不知為何,我卻偏愛這裡。
相形之下,前來謝恩的紀氏與封氏二位就不自在了些。
我喚人給她們上了香茶之後,才笑道:“二位是頭回進這長信宮殿吧?”
封氏臉上平靜的微笑,然而即使是淺笑亦不能掩去滿臉的皺紋,不由讓我心生歲月不饒人之感嘆。
紀氏的笑容從眼睛裡褪卻,她伸手碰了一下頭飾,手放下來的時候,神色已經如常。
“皇后娘娘說的是,妾身確是頭一回進來!沒想到這裡的格局竟是仿著椒房殿的,皇上對皇后娘娘的寵愛可見一斑!”她娓娓道來,口氣淡淡的。
“貴妃此言差矣!”封氏開口了,手腕上一串檀香木念珠露在了禮服之外,“寵愛,因寵而愛,大凡說的都是以色事人者,然則色衰而愛弛,這樣的人又怎及皇后娘娘萬分之中?”
她說話的時候,仍是淺笑,只有念珠輕微的碰撞聲。
海棠一頭撞進來,似乎沒有看到她們二位,就急急地向我稟告:“娘娘,皇上從陵陽請來了種植葡萄的高人。”
我微微皺眉:“海棠,沒見二位娘娘在此嗎,怎的如此莽撞?還不快向二位娘娘賠禮道賺!”
我的語氣柔柔的,倒沒有真心責備的意思。
海棠才行過禮,紀氏便站起來說道:“都怪妾身未安排妥當。這長信宮,原本皇上禁止人入內,在裡面服侍的也就楊恢和原來大殿上的幾位婢子。如今皇后娘娘回來,身邊只有海棠一人,她忙中出錯也是情有可緣。回去妾身就多派些人過來,皇后娘娘您看如何?”
我半推半就:“本宮素來是不愛見生人的……不過也確實少了些,就勞貴妃費心,替本宮挑幾個得力的來!”
紀氏笑著應下,然後又坐了回去,手收在了袖子中,表情極是安心。
封氏留意看了看海棠,面孔的笑紋更深,又略帶不解的問:“皇上為何要從隴西請來高人?”
海棠得意一笑:“二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在長信宮中種植了葡萄,可卻不結果子。皇上急了,就派人去隴西找了當地人來。”
紀氏垂下眼簾,嘴角抽了抽。
我笑:“皇上什麼時候變成急性子了?哪有頭年的葡萄樹就結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