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跟他說過,那天晚上她親口說她懷了身孕。
如果他們的孩子能夠順利的生下來,現在也應該差不多這個年紀了。
小憶卿吸了吸自己的手指,誠實的回答著,“我娘沒說,不過叔叔你要是想知道,晚上了我可以去問她。”
風斂軒眉頭輕蹙,忍不住的別過頭輕咳了倆聲,臉色似乎更白了幾分。
“叔叔,你生病了嘛?”小憶卿黑曜石般的眼睛輕眨了下,甜糯的聲音裡有著幾分的擔心。
風斂軒輕咳後,才回轉過頭衝他極溫柔的笑著,“剛才你說你不知道你娘為什麼要給你叫憶卿這個名字,那麼……”他邊說邊用略帶薄繭的手指輕輕的把小憶卿放在嘴裡的手指給勾了出來,“那麼你應該知道別人為什麼叫你小黑了吧?”悶
看著這個奶聲奶氣的孩子,他心裡越發的柔軟了下去,便也不顧什麼髒不髒了,直接手帕輕輕的擦拭了下他手指上粘著的唾液。
提到這個話題,小憶卿的情緒也明顯的低落了下來。這“小黑”平日裡青雲門裡的人這麼叫,他倒沒覺得這麼樣,可是被面前這個美叔叔這樣喊,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名字有些玷汙了眼前的這個美叔叔。如果這個美叔叔知道自己小時候黑的就像一塊木炭,恐怕不會跟他做朋友。
見他一臉的糾結痛苦,風斂軒輕笑著說到,“你不說,那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剛出生的時候,整個身子很黑呢?”他弟弟小時候的小名也叫“小黑”,他剛出生時,整個身子也是黑成一團的。據說墨寧國的開國皇帝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的,更有甚者道士批這個為祥瑞之兆,所以風南洛的出生時倒是讓他們的父皇樂了一把。
“你怎麼知道。”小憶卿微微有些驚訝,然後便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腳尖,扭捏了半天,低聲軟綿綿的說到,“叔叔,你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不跟我做朋友吧。”小憶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很害怕被面前的這個美叔叔拒絕。
風斂軒被這個小孩子逗得實在心情大好,“當然不會了。那你跟我說下你娘叫什麼?”
“叔叔你猜?”小憶卿一雙黑亮的眼睛帶著些許期盼水汪汪的看著風斂軒。
風斂軒哪裡能猜的出來啊,不過又怕撫了面前小孩子的興致,假裝的想了一會兒,最後故作為難的說到。“是不是叫……小黑他娘!”
連城的某處,錢樂樂連續打了倆個噴嚏,依據往常的經驗,她判斷又是白無影在和她兒子說自己的壞話了。
“不是,不是……”小憶卿剛想繼續開口說話,不料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了腳步聲。
涼亭裡,一大一小倆人同時回過頭去看,中午的陽光下,這倆人專注的神情倒是讓端著藥走進花園的李公公微微愣了下神。
“公子……”他彎腰向風斂軒行了個禮,眼角卻瞥向那個正盯著他看的小孩子。剛才那麼一晃眼的,她覺得這個小孩子氣態上跟風斂軒有些神似,但是現在這麼細細一看,他的五官什麼的,卻跟另外一個人有些像。
“這位爺爺,你怎麼沒有鬍子?”作為一個顏控,小憶卿太區別對待了。對於風斂軒,小孩子心裡有種忍不住上前親近的感覺。但李公公就不同了,他一上來,小憶卿就很明銳的發現他沒有鬍鬚。
“這個……”李公公摸了下自己光滑的下巴,目光避過小憶卿,趕緊的把手中的藥碗遞給了風斂軒。“公子,該吃藥了!”
風斂軒輕輕的點頭,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手中一直拿著那個肘子,於是輕輕一笑,一隻手把手中的肘子遞給了李公公,一隻手接過他手中的藥碗,濃稠的黑色藥汁散發著辛辣的苦澀,可是他卻像是未發覺般,仰頭,藥汁順著喉結便滾入了胃中,滿口的苦澀瀰漫,連著口腔一直灼燒到胃中,而風斂軒卻連眉也未動一下。
這藥他已經喝了四年了,習慣了,便也不再覺得苦了。
也許他還要喝一生,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畢竟他現在還活著,還能見到她。
風斂軒放下碗,卻對上了小憶卿黑深的眼睛。他輕輕擦拭掉殘餘在嘴角的藥汁,朝他輕輕一笑。
“叔叔,你的病……是不是很嚴重?”小憶卿眉頭輕輕一皺,倒是有種小大人的氣勢。
“你怎麼知道的?”李公公盯了小憶卿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說“哪裡來的小孩子,沒事就到一邊玩去。”
小憶卿丟給李公公一個“切”的眼神,上前一步,說到,“在這青雲門裡待久了,這個自然就懂了。
因為這個小孩子長得跟某人有些相似,再加上某人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