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手輕腳的湊了過去,先將兩隻枯瘦如柴的爪子搓熱了,這才伸進武松懷裡上下摸索著。
可惜,他依舊沒有尋到多少收穫只有幾把鑰匙,勉強還算派的上用場。
看來那召喚天雷的法器,應該是藏在院子一角的地窖裡。
這人如此想著,便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呼嚕聲不斷的武松忽然張了張嘴,噴出個大大的酒嗝:“嗝~!”
只這一聲,那驚人的酒臭味便撲鼻而來,原本就已經極力忍耐的夜行人,終於抑制不住自身的生理反應,鼻子一聳,不及捂住,便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阿嚏!”
夜行人心知不妙,腳尖一點,便如同鳥雀一般騰空而起,伸手在房樑上一借力,便撞開窗戶落在了外面!
“誰?!”
這時,武松一聲大吼才從屋內響起,那夜行人心中暗道一聲僥倖,助跑了幾步,竟無視地球引力,踩著牆壁直接竄到了房簷上!
轟~
這時下面一身巨響,卻是武松撞碎了門板,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
按理說,正常人都會先在院子裡搜尋一番,才會注意到房頂上的動靜,可喝醉了的武松卻不按常理出牌,剛出門便抬頭望向了房頂,指著那夜行人破口大罵道:“該……該死的賊骨頭,竟偷到你二……二爺頭上來了!”
賊人哪敢搭話?
幾步衝到房梁正中,正要丟擲袖子中的細繩,卻聽武松在下面暴吼了一聲:“看暗器!”
那賊人吃了一驚,急忙回頭,想要看清楚那暗器的來勢,好加以閃避。
可他回頭這一看,卻是驚的瞪大了雙眼只見那‘暗器’鋪天蓋地而來,卻是武松出來時,隨手抓了一把鐵沙子!
那賊人雖然輕功極其了得,可要閃過這百多顆‘散彈’,又談何容易?
上躥下跳,好不容易躲過了大半,卻終究被幾顆鐵砂打在了腿上。
“哎呀~不好!”
就聽他慘叫一聲,咕嚕咕嚕的從房頂上滾了下來!
“哈哈,這下看你往哪兒跑!”
武松大笑著,擎起去拳頭迎了上去。
滿以為這一拳便能打他個骨斷筋折,不成想那賊人身在半空卻並不慌張,竟伸手在房簷一推,硬生生改變了下墜的方向,險險擦著武松的拳頭,滾落到了花壇裡!
“好輕功!”
武松嘴裡大聲贊著,手上卻是全然不留半分情面。
一腿掃將上去蕩起了漫天的枯枝敗葉。
又勢如閃電的一抓擒了個空。
緊跟著身子向前撲跌竟一肘砸碎了花池邊上的青磚!
這一連三招勢如閃電、力有千鈞,可說是武松醉拳的精華展現,便是欒廷玉對上,也要慌了手腳。
然而哪賊人卻當真滑溜的很,明明腿上有傷,愣是連滾帶爬,狼狽的閃過了這三連擊,然後一瘸一拐的衝出了院門。
“賊廝鳥,偷了你家二爺,竟還想逃?!”
武松一個鯉魚打挺,緊跟著衝了出去。
他這般大喊大叫,立刻便驚動武府上下。
反應最快的,還要屬值班站崗的僧兵於是沒追出多遠,便見兩個僧兵帶著幾個壯丁【災民裡選的】,舉著火把從斜下里衝出來,齊聲問道:“都頭,賊人在哪兒?”
“都頭個屁,你二爺如今是縣尉了!”武松一瞪眼,隨即指著前面道:“那不是……咦?!人呢?!”
卻見前面空空如也,那還有賊人的蹤跡?
武松撓著頭踉蹌了幾步,忽然一把揪住領頭的僧兵,怒道:“你這廝,把人藏哪去了?!說,你是不是那賊人的同夥!”
那僧兵急忙分辨,身邊的同伴也都一口同聲的幫腔。
然而武二郎如今酒意上湧,又哪管他們說些什麼?
掄起砂鍋大的拳頭,便要打將下去!
“二郎!你又發什麼酒瘋!”
幸虧這時武凱及時趕了過來,這才救下了那僧兵一條小命。
“哥哥,家裡招賊了!”
武松在那裡搖搖晃晃,卻兀自怒罵道:“竟偷到俺身上來了,俺若是不將他找出來捏死,便當不得這個縣尉!”
這時欒廷玉也拎著金箍棒尋了過來,聽武松這般說,忙道:“大人,你可看清楚哪賊人是何等模樣?切莫讓他混進家丁僕役當中!”
這家丁僕役,其實指的就是那些難民,不過武凱也沒心情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