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下面一個米許深的地洞來!
“縮地成寸?”
武凱嗤笑一聲,用刀尖指著那地洞,道:“這就是你的縮地成寸?”
卻原來方才眾人都被驚呆之時,武凱卻發現,這賊人身上黏著許多潮溼的泥土,顯然是自凍土層下面帶出來的,於是立刻猜到這水桶底下另有乾坤類似的把戲,他以前在劇組時用得多了!
這時眾人才恍然,再瞧那賊人時便多了幾分不屑。
那賊人自己也有些訕訕,不過馬上一梗脖子,冷笑道:“既然被你看穿了,爺爺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若是爺爺皺上一絲眉頭,便算不得好漢!”
說是這麼說,不過哪抖作一團的雙腿,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與慌張。
武凱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上上下下把這賊人打量了幾遍,雖然這廝話裡有些水分,但他從水桶裡鑽出來時,那柔弱無骨的軟功,卻不是靠嘴皮子能吹出來的。
再加上短短時間,便在地上開出一個地洞,而且絲毫不露痕跡這人難道是……
武凱忽的脫口叫道:“你是鼓上蚤時遷?!”
“你也聽說過我的名頭?!”
那時遷卻的語氣卻顯得比武凱還要驚奇幾分,顫聲道:“想不到我時遷,已經這麼有名了!”
說話間,他那兩條腿竟止住了抖動,身子骨也比方才挺拔了不少似乎是覺得既然留下了名頭,便是現在就死也已經值了!
嘖~
沒想到還真是時遷,這位鼓上蚤雖然在梁山上排名墊底,只在哪馬販子金毛犬段景住之上,但真要論其功績,卻差不多能排進前五之列!
大破連環馬、火燒翠雲樓、攻打曾頭市、火燒高俅造船廠,那一樣能少得了時遷?
然而卻只因為他出身低微,是江湖中最下等的偷兒,於是在這梁山上不管立下多少功勞,依舊如同夜壺般,需要時拿出來用一用,不需要時便丟在角落裡。
不過武凱卻絕不會小覷了時遷,甚至覺得他對自己的價值,怕是還在武松、欒廷玉之上!
探聽情報的本事且先不說,試想,原本這時遷便善於潛入敵後作戰,若是再有了火器相助,還不如虎添翼一般?
而且火器的出現,也扭轉了他只有輕功了得,武力值卻稀鬆平常的缺點。
如果他再能教出一群類似的人,那便如同後世的特種部隊一般,斬首行動不是夢啊!
想到這裡,武凱便決心招攬這時遷入夥,於是立刻換上了一副嘴臉,拱手道:“失敬失敬!早就聽說兄弟夜盜千家,是江湖上有名的俠盜,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俠、俠盜?!”
時遷吃他這一捧,卻有些腦袋發暈。
作為一個被世人所不齒的偷兒,他向來有些自卑,所思所念的無非是有朝一日,也能堂堂正正被人稱上一聲好漢,所以即便是在梁山敬陪末座,他也是甘之如飴。
如今,竟有人一聽他的名頭,便‘誠心誠意’的讚了聲俠盜,怎能不讓時遷驚異莫名,喜出望外?!
半響,他兀自不敢確定的道:“你說的這人,真是俺時遷?”
“時遷兄弟說笑了,來來來,我與你引薦幾個好漢。”武凱說著,伸手向後一指,道:“這是我兄弟……”
話說到一半,他卻發現武松竟又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不由噎了一下,這才繼續道:“這是我兄弟武松,現在暫領陽穀縣尉一職。”
“縣……縣尉?!”
時遷又吃了一驚,看看地上的武松,遲疑道:“你們……你們不是和官府作對的狂徒嗎?”
看來這位鼓上蚤掌握的情報,卻有些滯後了。
“我兄弟昨日才剛剛上任,想來外面還沒傳開吧,不過這種事,我也沒必要說謊。”武凱一笑,又指著欒廷玉道:“這位是欒都頭,馬上步下的功夫都是一時之選,現在暫時屈居我兄弟之下,在縣裡做個都頭。”
欒廷玉忙拱手道:“不敢當大官人謬讚,縣尉大人的武藝遠在欒某之上,廷玉是心服口服、甘居其後。”
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卻自始至終沒有看過時遷一眼。
“欒都頭不必過謙。”
武凱回了一句,又和顏悅色的對時遷道:“時遷兄弟,恕武凱交淺言深,我早聽說過鼓上蚤的大名,深知你是個有本事的,如此在江湖上蹉跎下去,豈不可惜?兄弟若是不嫌棄,不妨先在我家二郎手下做個快班班頭,日後立下功勞,必有一番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