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大喜;讓人一時都接受不了。
“這也是運氣;若是報信求救的人真去衛所裡;我心急火燎的帶人過來;且不說夜路麻煩;火併廝殺未必就能佔了便宜;沒準是添了麻煩”董吉科說得很實在。
現在趙進和夥伴們都好好的;自然一好百好;邊上陳晃的父親陳武點點頭;介面說道:“小進對屍首的處置也很妥當;你們沒個身份;這麼多人命怎麼說都是麻煩;把屍首給了周參將那邊;事情就到了他們身上;他們得了好處;有些事也要幫著圓上。”
說完這個;陳武卻說了和趙振堂一樣的話:“你們做到這般;我們也就不操心了。”
那邊周學智少不得重寫了一份狀紙;又派人在莊子裡急忙走了一圈;重新列名畫押;莊戶和外來商人誰也沒有異議;趙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再說這事和自家也沒什麼於礙;而那些死了家人的更是贊同;昨夜來的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心裡也有數;只有定為盜賊才好報仇;百姓害怕見官;而這些家不用別人提;自己就賭咒發誓;願意去衙門作證。
屍首和兵器都裝運到了大車上;自欒千總以下的那些親衛家丁;各個眉開眼笑;對著趙進這邊也愈發的和氣。
“他們得的好處是小頭;周參將那邊才有大利;他駐守徐州;周圍府縣都在下轄;撈錢容易得很;但這內陸地方;軍功卻不好拿;你這幾百個人頭可是大禮;老周差不多能琢磨下總兵的位置了。”對這方面;董冰峰的父親董吉科卻是明白人。
大家心情放鬆;都在這邊閒聊;幾個人都是慶幸;說好在這事瞞著沒讓家裡別人知道;當時怕嚇壞了人;現在想卻是個運氣。
“這有個禿賊……”
“抓住他;一定是奸細”
正在這時候;在莊子裡響起了怒罵和叫喊;東邊空地上的人立刻被驚動;趙進回頭掃視一眼;那邊王兆靖卻走過來說道:“趙兄;我領人過去看看”
趙進點頭;王兆靖喊了十幾個家丁急忙趕過去;那邊卻有一個跟著周學智辦事的新兵隊家丁跑過來;到跟前稟報說道:“老爺;有個禿和尚從北邊進了莊子;被莊戶們發現圍住;現在已經抓起來了。”
昨天雲山寺僧兵抓人填壕;雖說大部分僧兵用布包著頭;可也舉止間也不遮掩;何家莊上下都知道這是幫僧人;雲山寺當時自然不怕;也不擔心事後何家莊這邊會翻天;有了這個經歷;何家莊上下對僧人和尚自然深惡痛絕;也不知道這個剛剛出現的僧人是不是雲山寺的;這時候在何家莊還被發現;只能說是倒黴。
沒多一會;一個穿著行商短袍的人被帶了過來;陽光下光頭頗為顯眼;還真是個僧人;而且在寺廟裡地位不會低;因為沒什麼地位的僧人根本不會經常剃髮;大多數時候都是短髮;只有富裕的和地位高的才有可能保持光頭。
等到了跟前;趙進一愣;先和長輩們打了個招呼;讓人帶著那和尚進了大院裡面;他們這邊動作不慢;陳武倒是有些納悶的說道:“這和尚怎麼看著眼熟?”
“如惠師傅;這個當口你來有什麼指教啊?”到了大院的屋內;趙進笑著問道;這和尚卻是雲山寺的知客僧如惠。
如惠和尚臉上很髒;還有兩處青紫;不過能看出來;那髒汙是自己塗的;青紫是剛才弄上的;一貫風度翩翩的如惠額頭全是汗水;在那裡呼呼喘氣。
屋子裡只有趙進和陳旱;外面還有許多事要忙;夥伴們都在外面;看到如惠和尚定不下來的樣子;陳晃起身去倒了碗茶水;當然已經冰涼;不過如惠和尚卻沒怎麼在乎;接過來大口喝了下去;這才算穩住神。
“趙公子;貧僧方才看到一堆堆被搬運上車的屍體;請問是本寺的僧兵嗎?”如惠沒回答趙進的問題;反倒開門見山的詢問。
說出“本寺”兩個字;如惠臉上卻頗為興奮;這已經表明他的態度;趙進點點頭;如惠又追問說道:“殺了多少人?”
“死了四百不到”
聽到這個回答;如惠和尚長出了口氣;臉上全是放鬆的神情;隨即開口說道:“本寺僧眾過萬;徒附更多;但傾盡全力也就是這一千餘僧兵;這裡面本寺練出來的;外面招攬來的;來歷不明的都有;趙公子大發神威一下子打到四百多;算是打斷了他們的脊樑;幾年緩不過氣了。”
話頭一開;如惠和尚自己就滔滔不絕了:“這次如難做得很周密;昨天下午如難才帶著親信武僧下山;晚上貧僧才偶然知道本寺支用大筆錢糧;各處下院的護院都被抽調;貧僧這才知道不好;那如難在寺內耳目眾多;貧僧只敢偷偷的跑出來;今早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