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祖就知道了訊息。
是一名在知州任上致仕的老舉人派家僕傳信過來;童懷祖從王師爺那邊聽說之後;當即勃然大怒。
“胡鬧;無法無天;當徐州城內沒有王法了嗎?”童知州重重拍了桌子。
童懷祖臉色十分陰沉;拍完桌子就說道:“不過是一個百戶之子;居然就這樣橫行霸道;魚肉鄉里;本官牧民一方;怎麼能容許這等惡棍;立刻抓起來;重重責罰”
按規矩應該是王師爺過去傳信;不過王師爺於咳了聲提醒說道:“東主;那趙捕快那裡?”
“本官連他的百戶身份都不在乎;何況其他;快去抓人;不要被城中鄉老看了本官的笑話。”童懷祖沒有絲毫留情面的意思。
王師爺還是不動;反而壓低聲音說道:“東主難道沒聽說;趙捕快昨夜家裡被賊人放火;今早就去刑房報了案;他兒子也有白役身份;在城內這些作為應該是為了捉拿犯人?”
“什麼?趙捕快家被人放火?”童知州一愣;王師爺連連點頭。
童知州頓時沉吟起來;毫無理由的胡作非為是一回事;眼下這種情況是另一回事。
官府上下都有個維護體面的意識;自家傾軋互鬥可以;卻不準外人觸犯官威。如果有這樣的情況;大家肯定會一致對外。
童知州做了這麼多年官;這裡面的門道很清楚;自家如果真為了鄉紳的話處置趙家父子;恐怕衙門上下都會對他有怨言;這官自然當不順暢;反過來講;士紳們如果知道趙家小子作為的原因;恐怕也不會多說。
沉吟片刻;童知州緩緩開口說道:“本官卻不知道有這件事;趙家可有人受傷;可曾損失財物;王先生你代本官過去慰問一下;同時帶個口信給周大人和刑房;讓他們嚴查。”
王師爺連忙點頭;口稱“大人英明”;轉身出門去辦理了;腦子裡卻想著;上個月十兩銀子常例到手;日子又舒坦了些。
這邊傳話過來並沒有讓衙門大舉行動;這只是表明知州大人的態度;認可趙家的報復;反正外面趙進已經開始動手。
王師爺傳話過來;外面也有訊息傳進;趙進已經砸到了第十一家;衙門內部那些幸災樂禍的也都不出聲了;各個有些膽寒;心想趙家這小子做事當真霸道。
前面十家放高利貸、開土娼窩子;收購賊贓的都有;按照陳二狗和殺豬李提供的訊息;這些人加入聞香教的時間也沒多久;幾個月而已;趙進心裡大概盤算;發現這些人都在木先生死後加入的。
實際上這些惡徒原來就是程銅頭、殺豬李、嚴黑臉之流的手下;一直有野心想要自立;加入聞香教之後;的確沒人敢動他們了;所以自成一個小局面;趙進在城內打響名號的時候;他們都懶得理會;覺得聞香教可以庇護。
但這些人局面小;手下也少;趙進打了第一家之後;其餘的;直接被殺豬李和陳二狗的手下打掉。
趙進不會逼供;可這些人也沒經歷拷打;問幾句就能發現不對的地方;一併捆起來丟到車上;大家心裡明白;經過這一次;趙進就會牢牢的控制整個城南;再也沒有人敢於反抗。
砸到第十一家的時候;情況和前面有些不同了;這家距離黑虎廟也就三條街;而且並不是什麼賭場、妓院、賊窩之類的醃膜地方;而是一家大的商鋪;是一家賣雜貨的。
進寶雜貨;名字沒什麼出奇;招財進寶本就是商家習慣用的名號;但店鋪前面的聲勢不小;足足七十多個青壯漢子;拿著刀棍傢什對著外面。
“一家店鋪;居然有這麼大的場面;尤振榮這號人物;我怎麼從沒聽說過?”趙進好奇的問道;這次來城南掃蕩;還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原本以為把幾個江湖頭領打的打、壓得壓;這塊已經完全拿在手裡;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不服管的;而眼前這個進寶雜貨;自己從前沒有注意到;可看這個聲勢場面;恐怕也有和陳二狗他們分庭抗禮的實力。
聽到趙進發問;陳二狗和殺豬李互相看了眼;都有點尷尬;趙進眉頭頓時皺起;心想難不成又是夾帶在名單裡的私貨。
看到趙進臉色不好;陳二狗連忙解釋說道:“進爺;這尤振榮的確是聞香教眾;不過他眼裡從沒小的們;也有不少人跟著他不服管;小的們早就想剷平了他;可打不過。”
邊上殺豬李也於笑著介面說道:“進爺;這尤振榮吃的是鹽上生意;和城外那些人物來往密切;從來不把城內放在眼裡的;這家進寶雜貨;就是城南賣鹽的店。”
趙進頓時明白了;大明食鹽專賣;嚴查私鹽;所以販運私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