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他精神都快要崩潰。
“你們是什麼人?”趙進冷聲問道。
“小的小的是草窩這邊的杆子;是草上飛的”
一個個問題問出;膽戰心驚之下;沒人敢不說實話;甚至大家都是爭先恐後的說話。
草窩子是無法無天的地帶;但各項平常物資在這裡卻能賣出高價;所以經常有商隊往來;只不過臘月期間沒人過來而已;但這些商隊往往都有這樣那樣的背景;方方面面的招呼都打好了;大家不好下手;或者說;不好明著下手。
趙進這支隊伍看著像是商隊;而且看著還像是沒什麼經驗貿然來發財的那類商隊;各個杆子在外圍村莊裡的確有眼線耳目;幾個杆子都得到了訊息。
趙進這隊伍幾十人;十幾輛車;那麼多馬匹;杆子一綹也才幾十人;大杆子上百人;自己出動都沒把握能吃得下來;結果幾家聯手;準備合夥做了這個案子;好好過個肥年。
“草窩子的各位爺不是不動賣貨的商隊嗎?”在問話中;那老彭突然開口說道;臉上頗有些憤憤神情。
邊上易進寶於咳了兩聲;小心的看了眼趙進說道:“這鬼話老彭你也信?這些年草窩子裡不見了的人那麼多;你以為那裡去了?
“沒人派你們過來嗎?”趙進又追問說道。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馬賊們都懵懂搖頭;趙進沉思了下;轉頭招呼劉勇說道:“讓你的人好好拷問;什麼手段都能用;看看能不能問出別的來;做完之後就料理了。”
劉勇點點頭;跪在地上的那些馬賊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卻看到那個披甲的小個子回頭吆喝了聲;幾個神色陰沉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
這些活口都被拖到了道邊枯草地裡;趙進這一隊人急忙將大車正過來;把趕回來的馬匹套在大車上;趙進和夥伴們以及三位嚮導都是出力;這邊忙碌;路邊傳來一聲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讓那三個嚮導心驚肉跳。
沒過多久;路邊徹底安靜;劉勇和那幾名漢子走出;也跟著忙碌起來。
“有什麼草上飛;雙頭虎;老黃毛等七個杆子合股沒什麼被人指使的跡象;他們幾夥都是臨時湊起來的”
問出來的東西也不多;這些草窩賊的杆子除了自己做沒本錢的生意之外;主主要就是在草窩子裡掃蕩攔截私鹽販子;每截獲一批;不僅鹽貨可以歸自己所有;揚州和海州那邊還有賞銀。
只是到了臘月間沒了生意;草窩子裡苦寒荒涼;杆子們都是出來;到靠近城池的村莊裡面休整玩樂;他們本就和宿遷沭陽的大戶關係密切;有人庇護;而且那些流民組成的村莊和他們也是裡外一體;或者給他們通風報信;或者參與分贓窩贓;甚至村莊裡的青壯還主動加入草窩賊。
趙進領著商隊過來;事先沒有人招呼過;帶著的家當太多;自然引起了賊人的窺伺。
“這十幾個人裡也有幾個頭目;我這邊用盡手段也問不出什麼;應該不會有什麼陰謀”
劉勇說的很詳細;他和趙進合力把一輛大車正過來;趙進瞥了眼另一邊的三個嚮導;低聲說道:“彭家叔侄恐怕不知道深淺;那個姓易的可能還打算著在咱們身上撈些好處。”
他這邊沒說出完;在另一邊幫忙的易進寶就快步跑了過來;跑了幾步就被警惕的家丁們攔住;易進寶懇求了兩句;趙進示意放他過來;這易進寶一到跟前就跪地磕頭;帶著哭腔分辨說道:“老爺;小的豬油蒙心;還琢磨著老爺被搶了;小的也能分潤些;可剛才看到才明白;這夥殺千刀的賊人肯定不會留活口啊”
易進寶顛三倒四的說了幾句;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這才能把話說清楚些
原因很簡單;易進寶比彭家叔侄老練世故;而且對草窩子的門道精熟;一看趙進這支隊伍就知道要出事;草窩賊不會放過;他來往這邊多次;和幾個杆子都有面子交情;易進寶還琢磨著等草窩賊把趙進這一隊截了;他可以靠著人頭熟留下來;順便還能把窩贓銷贓的生意接下;多少也是一筆橫財;
可看到剛才那個架勢之後;易進寶就知道如果草窩賊真把這個拿下;肯定也不會留自己的活口;偏生剛才抓來那十幾個俘虜;有幾個人很面熟;劉勇領著人過去拷問;易進寶驚慌忐忑;生怕自己被認出來;然後被人想到關聯;越想越怕;跟頭把式的過來求饒。
趙進相信易進寶的說辭;因為人是孫甲找的;找來之後就拿著銀子回家一次;這過程還被趙字營的人跟蹤;也沒有勾結外人的時間;但想要坐視趙進這一隊人被盜賊襲擊;自己跟著吃點小便宜的心思也不會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