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揮揮手,其他人都是退下,又開口讓那連正進來,在這間隙,趙進低聲說道:“安排鄭全的人在流民裡,然後你這邊派人盯著鄭全的人,教門出身的,要謹慎對待!“
這邊劉勇應了,那邊一名年輕連正進了屋子,行禮之後開口說道:“老爺,官道上來了一輛馬車,車伕和車上一人互相綁了過來,車上還有孩子和女人,那兩人自報姓名,一個是李和,一個是黎大津,說老爺肯定知道他們的名字,還要面見老爺。”
“黎大津、李和?”趙進重複了一遍,語氣帶著掩蓋不住的驚訝。
劉勇也是眉頭緊鎖,轉頭說道:“大哥等一下,小弟安排人驗下他們的身份,再叫二哥和三哥過來。”
黎大津是馮傢俬兵的首領,李和是圍攻流民寨官兵的千總,這兩個人說起來是趙字營的生死仇敵,戰局崩潰的時候先逃,然後就沒了訊息,黎大津具體如何不清楚,李和卻背上了黑鍋,那些死傷兵丁的罪責全推到他身上,想來那黎大津的下場也不怎麼好,他把馮家多年積攢的本錢賠光了,肯定不會饒過。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人居然來了何家莊這邊,趙進在那裡沉吟片刻,臉上浮現出笑容,點頭說道:“沒事情的都喊過來,把外面那馬車連同裡面的人也一併帶過來,這事情有意思!”
劉勇想了下也是笑了,開口說道:“的確有趣,揚州那邊傳過來的訊息,說是馮家對武弁一向瞧不上,再和今日的事情一起想想,有意思。”
趙字營在揚州沒什麼耳目,但明面上的訊息也能打聽得到,聽到劉勇的話,趙進冷笑了聲說道:“瞧不上咱們武人的何止是馮家,天底下誰不是這樣!”
文貴武賤,在大明各階層的眼中,何止文士貴過武夫,尋常良民百姓,即便懼怕武人,但依舊是瞧不起的,覺得良家子舞刀弄槍是自輕自賤。
也虧得趙字營的根本在徐州,徐州尚武,民風強悍,有這個基礎在,才讓趙字營的家丁們精氣神絲毫不差,要在別處,恐怕能聚攏來的只是無業流民,地痞流氓。
沒過多久,陳昇、王兆靖、石滿強和董冰峰都是來到,吉香在外面輪值就不能過來了,過來的人中,有的和黎大津照過面,其餘的都是耳聞,聽到這件事都頗為驚訝,陳昇和石滿強都是全身披掛,王兆靖穿著文士長衫,但腰間佩劍。
劉勇親自帶著十幾名家丁把黎大津和李和押了過來,兩名大漢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高大威猛,雖說是從原來的地方逃出來,卻看不到什麼風霜疲憊,想來一路上也沒受什麼苦。
“兩個人互綁的繩結倒是死結,沒什麼花樣,不過為求放心,小弟還是另外捆紮了一次。”劉勇說了一句。
在這黎大津和李和身後各有兩個漢子盯著,確保一有異動就能立刻制住。
“他們的家人都安頓了?”趙進笑著問道。
劉勇連忙回應說道:“都安排在大車店那邊,已經讓人做午飯了。”
黎大津和李和從進屋之後就一直在四下觀察,雖說雙方照過幾次面,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和其他人一樣,他們兩人臉上都浮現出驚訝的神情,趙進這幾位實在太年輕了。
這兩人在看,趙進他們同樣在觀察,黎大津和李和年紀差不多,都是標準的武人相貌,李和看著年輕些,保養的很不錯,舉手投足頗有威勢,黎大津臉上則多了滄桑,還能看到幾道疤痕,按照訊息,李和一直在軍中做武官軍將,黎大津出來之後是吃過苦的,後來搭上馮家這條線才重新拿了個身份。
不過從兩人魁梧壯實的身體,可骨節粗大的手掌來看,兩人力量和武技都不會差,這些年沒有因為富貴耽誤了。
這二人進屋之後,神色很鎮定,想來計劃的很周詳,只是聽到對家人的處置,臉上才閃過一絲惶恐,那李和甚至開始琢磨怎麼挾持人質了。
“這位就是我家大哥,趙字營趙進!”劉勇抬手介紹說道。
營正營將之類的階級名稱是對內的,至於官方的身份也只是徐州知州衙門的一名捕快差役,倒是王兆靖對外最為好看,那是堂堂舉人,所以每次介紹趙進對外,大家都覺得有點寒酸,趙進卻不在意。
至於黎大津和李和,自然知道面前這年輕人的份量,兩人沒有任何猶豫,都是屈膝跪下,只是上身被綁的結實,跪下很是麻煩。
“小的繩索在身,就不能給進爺磕頭了,小的黎大津,這位是小的兄弟李和,見過進爺,請進爺治罪!”
“小的李和,請進爺治罪!”
兩人來前想必商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