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而且早就給黎大津這邊也預備了,李和那裡也有一套。
李和一邊換衣服一邊嗤笑說道:“真不知道你這差事有什麼意思,這退路早就準備好了。”
“小心無大錯,馮家過河拆橋的絕戶事做得太多,總要個防備。”黎大津悶聲說道,說完看向自己婆娘,自己婆娘用手挎著的包袱上拍了拍,黎大津點點頭。
黎大津和李和只留了短刀護身,每個人身上揹著個孩子,三個大人出門疾走,在兩條街外有一輛馬車等在那邊,人到了,馬車車伕拿了銀子後自己走了,黎大津趕著馬車,朝著北邊的方向去了。
在草窩子那一戰把武力賠進去之後,馮家對揚州府的掌控也變弱了很多,黎大津把家人偷偷接走的事情馮家到第二天才發現,這幾天得意洋洋的馮保被叫過去捱了訓斥。
接下來,馮家這邊就有訊息傳出,說是護衛頭目黎大津勾結江洋大盜,裡應外合,劫掠馮家商隊,搶奪財物,殺傷人命,一切證據確鑿,請官府通緝查辦。
這點面子官府還是會給的,此事立刻成了大案,畫影圖形各處追緝。
私下裡馮家也下了賞格,黎大津的人頭不論死活,白銀兩千兩,馮家現在銀子依舊不缺。
兩千兩是一注大財,不少亡命之徒都頗為心動,當然,城內各處鹽商都幸災樂禍的看著馮家,難得見到馮家這樣氣急敗壞的處置。
與此同時,狼山副總兵上報,兵備道、鳳陽巡撫、南京兵部和京師兵部那邊都得到了呈文,說是狼山那邊突發疫病,有三百餘人,二百餘匹馬患病而死,都已經焚燒掩埋,副總兵覺得自己處事不力,自請處分。
不過三百餘兵丁,實在不是什麼大事,何況這位陸副將上上下下打點的很周全,這個面子大家也都給了,兵部下文申斥,同時下撥治病費用和命令陸副將重新補齊。
患病那個營頭也被調防,海門縣再向東去有個呂四場,是靠海的偏僻駐地,這個營頭被放在了那邊,所以沒什麼人能注意到,這個營頭空了七八天,然後一干人又是滿臉疲憊狼狽的回返。
三月中的時候,馮家又出了一次血,給陸副將那邊送了足足一萬五千兩白銀。
草窩子那場大戰就這麼無聲無息了下去,該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模模糊糊聽說,卻永遠也不會掀到官面上了。
馮家在這邊氣急敗壞的處處滅火遮掩,而其他家鹽商把今年年初該做的事情做完後,勢力大的就派出家中親信,勢力小的則是親身前去,他們的目標都只有一處,那就是徐州。
兩淮鹽業的格局就要變了,本以為這馮家千年萬年的做下去,誰能想到突然之間就完全不同了。
“夫君,現在山東那邊還有不少流民跑到這邊來,徐家容納不了那麼多。”在何家莊邊緣的大車店中,趙進夫婦難得有閒暇時候,只不過聊的卻不是夫妻閒話。
在種種考慮之下,趙進還是把自己私宅從何家莊搬了出來,大車店全部被徵用,幾個獨院還算體面,用作自己的住處,其他各處則是進行翻建。
至於四處來這邊的客商,以後就要住到距離大車店二里外的新店去,那邊直接修成了一個小圍子的規制,不管檔次還是安全,都比從前高了許多。
“你們那邊把人收容幾天,按照我這邊的規矩甄選訓練,然後送過來,以後要不斷的向草窩子那邊送人了。”趙進沉聲說道。
徐珍珍在那邊翻看著一本賬目,邊看邊說道:“夫君的莊子有幾處,鳳陽府宿州那個也很大,不能光顧著淮安府,卻把自己身邊的忘了。”
這話或有雙關,趙進在那裡咧嘴笑了笑,只做聽不出來,開口說道:“宿州那裡人太多了,是各處的眼中釘肉中刺,有過去年那一次,恐怕再不會有什麼流民進來,不過也不能丟著不管,到時候交給雲山寺那邊去耕種,畢竟地不錯,出產肯定也好。”
徐珍珍合上賬本,自己在屋子裡忙碌起來,紅泥火爐,銀絲炭,好茶好水也是有的,沒多久屋中茶香瀰漫,趙進坐在座位上,徐珍珍喜好飲茶,而且喜歡泡茶給趙進喝,每到這個時候,趙進都感覺到心神俱靜,十分舒服。
剛喝了一杯茶,外面卻有歌聲傳入,歌聲悠揚悲愴,卻不是漢語,夜間聽來別有味道。
徐珍珍一邊倒茶,一邊輕笑說道:“若是那去過口外塞外的人,聽到這個或許以為自己還在草原上呢!”
趙進也笑著搖頭,悠然說道:“從前聽二叔講什麼,駱駝見柳,蒙古見酒,當時還聽得糊塗,等來到這邊,知道駱駝愛吃柳枝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