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嚐起來,這雙溝鎮燒酒的味道比徐州那兩處的都要好,因為這裡酒窖是老窖,師傅懂行,又有好水,自然有好酒。
其實,漢井名酒各個酒坊的燒酒質量都在提高,無非是擷取二鍋頭的火候分寸把握,做的越久,經驗就越豐富,酒自然就越做越好。
儘管產量暴增,可依舊供不應求,漕運上的需求增長更是翻了幾倍,北直隸和遼鎮這等地方冬日苦寒,對漢井名酒這樣醇烈的燒酒自然喜歡,甚至在那邊也有人販運到口外和邊牆外,賣給蒙古人和女真人求得暴利,即便現在是夏天時節,也要提前備貨,免得到時候一船船運過去賣,根本不頂事。
除了北邊,南邊湖廣、四川甚至雲貴之地也有需求,那邊溼寒,冬日裡難過不遜北地,為了祛除潮氣,喝幾口漢井名酒也是活血暖身,舒服的很。
更不要說,大明南北各地的藥店發現用漢井名酒做藥酒,效力比常用的酒要好上很多。
開始這漢井名酒只是在徐州左近賣,商人們販運,也不過去往山東、河南還有南直隸江北各處,自從被漕運上的人喝到,漢井名酒開始沿著運河銷往大明各處,需求也跟著暴增起來,對於眼下的隅頭鎮漕運一系來說,他們要做的就是收酒囤酒,有多少要多少,孫家商行甚至要控制這個量,畢竟漢井名酒還要賣到很多地方,
甚至連漕船上都有改變,有些漕船上裝運的糧食直接就是為了換酒用的,漕丁會在船舷上用灰石畫個酒碗,此等被人稱作“漕糟”。
漕運是大頭,另有一個要專門保證的就是王自洋這些牛馬商人,他給趙字營帶來了馬匹,有領來了百餘名能騎善射的韃子青壯,這人情當真不小,他的需求趙字營自然要保證,何況王自洋這些牛馬商人帶來健馬壯牛等大牲口,這些都是草窩子墾荒必須的畜力。
如今王自洋這夥人說不上是販運牲口還是販運白酒,以往從北邊敢來畜群,在徐州這裡慢悠悠的賣上一年,可現在卻不同,每次帶著大車和駱駝來到,裝滿了燒酒之後又是北返,留在徐州看店的只是幾個心腹親信。
按照劉勇打聽來的訊息,王自洋他們靠著這酒,和山西那邊最大的幾家商號,還有大同和山西兩邊鎮的武將們都掛上了關係,如今這酒到了太原就可以卸貨,自然有人帶貨出口外塞外,當真是賺的盆滿缽滿,大發其財。
連帶著石家的一項產業都跟著賺錢了,當年趙進他們用篾條竹片編制護具,現在這個行當仍在,專門有十幾個師傅在做,徐州百姓的孩童也喜歡買一套回去玩耍,但因為這運酒又開發出了新產品。
王自洋他們用大車和駱駝裝運,一路陸運,難免顛簸,石家作坊用編成兩層的竹筐,中間塞進蘆花之類,大大減少了酒罈的破碎,王自洋這一干人自然需要,每次來都是大批訂購,連帶著石家也小發一筆。
只不過王自洋還知道趙進的需求是什麼,但牛馬要到秋天才能販運,只能從草原上儘可能帶人過來,但他們走的商路固定。沿路也不全是那些流浪的馬賊,結果第二次就只有五十幾名,第三次人數倒是多了,可居然有十一二歲孩子,剩下的也都年紀不大,但都是會騎馬。
有懂行的人和趙進說,這些孩子是大同和太原人市上買來的,草原上這些年愈發艱難,雪災白災之下,常有整個小部落一夜之間全部凍死的,部落之間弱肉強食的情況也很嚴重,往往火併搶奪了青壯、牲畜和財貨之後,這些沒價值的孩童都被賣到大明這邊來,只是賣頭羊的價錢。
不過王自洋倒是沒好意思說這些半大孩子之流也是精壯,只是說送給趙進這邊,若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留在牛馬大車店那邊看著牲口,酒價他這邊付錢就是。
趙進倒是沒有把這些孩子推出去,他們無父無母,年紀不大,由趙字營養大,自然會對趙字營忠心耿耿,而且多少懂得騎術,這正是趙字營所需要的。
看到趙字營要了這批孩子,王自洋他們還以為對了胃口,又是送來了兩批,到了第三批的時候,居然還有十幾個女孩子,而且全部的年輕都沒有過十三歲,細細詢問,居然還有山西漢人的孤兒。
就算搭頭也不能這麼算。這個讓趙字營哭笑不得,這邊又不是開善堂的,趙進和夥伴們已經議定,下次再送孩子過來,就不要人口了。
仔細盤算下來,趙字營的十四歲以下的頗為不少,趙進開設學丁隊,徐州四處豪強大戶送侄子,小戶送兒子,男孩子來了好多,有的是為了套近乎,有的是為了學本事,還有從丁家圍帶回來的那些孩子,加上這幾次一百五十多個從草原上從來的,合起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