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甚至還向開封府、山東兗州府、北直隸大名府一帶擴散。
徐州鹽市一開,歸德府立刻有人過來採買,想必河南那邊鹽梟之流也有刀光劍影的廝殺,到最後只剩下這常銅錘常炳一家過來了。
常炳在徐州採買的東西不少,除了鹽貨之外,漢井燒酒也是大宗,按說和趙字營有這麼密切的聯絡,靠著趙字營發財,雙方關係也該不錯,實際上卻不然,這常炳對趙字營提防的很。
雲山行原來在歸德府府城商丘,和靠近黃河的虞城縣都有分號,可這常炳起家之後,這兩處分號居然被他硬吞了,儘管對外宣稱和他沒什麼關係。
不僅如此,他還想霸住徐州通往河南這條路,那些開封府、汝寧府去徐州買鹽的,都不讓透過,只能在他手裡買鹽。
這種明目張膽的不敬和挖牆腳,趙字營當然不會容忍,可要動手的時候,父親趙振堂卻過來勸。
趙振堂在城內忙碌衙門內的事情,等閒不管趙進這邊,這次來說,卻是六房幾位書辦過來講過,說是趙進要謹慎,他是徐州人,又是南直隸人,在這片地方動手,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去外省外地,很容易激起同仇敵愾,甚至會招惹來官府幹涉。
這幾位書辦在衙門裡坐久了,各個心思玲瓏剔透,他們大概能猜到趙進先前那種低調出擊的用意,所以才有這麼一說。
當然,這幾位書辦都在趙字營的各項產業生意裡發財分潤,這番話的用意當然不是勸趙字營收手,而是讓趙字營更穩妥些,不要吃虧。
“要做什麼總要有個名目,為血親報仇殺人,連官府都要酌情輕判的,有了理由名份,那就理直氣壯。”
不過那常銅錘常炳做的也很是謹慎,吞了雲山寺的產業,對外卻說是商丘本地惡少所為,截斷鹽路專賣開封、汝寧的勾當,則是隻在歸德府境內動手,此外對趙進客氣無比,每次來都是恭敬謙卑,禮物貴重,一時還真拿不到把柄。
可暗地裡勾當不少,虞城縣、夏邑縣兩處距離徐州很近,那邊的豪強士紳和趙進這邊打交道的多,都是偷偷摸摸過來通風報信,說這常銅錘安排手下在徐州和歸德府交界路口的地方,還經常鼓動,說趙字營一過來,就沒有咱們河南人什麼事了,一旦過來,咱們要一條心廝殺到底。
即便是這些知道趙字營厲害的河南士紳豪強,同樣覺得省界就是天塹,趙字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過不來,他們通風報信不過是賣好,那常炳常銅錘做大,他們還是拜服。
同樣的,河南那邊覺得趙字營過不來,他們也不會貿然進入南直隸,進入趙字營的勢力範圍,趙進也就不那麼急著去碰他,畢竟秋天他這裡繁忙無比。
徐州各處莊園,草窩子裡的幾處流民寨子,都到了收穫的時節,準確說是流民們辛苦一年耕種,到了收穫的時節,這批糧食入庫,大大減少趙字營的投入,同時也讓流民們的心思安定下來。
外地來到這邊,接受森嚴的紀律和管制,每日裡苦練苦工,每個人都會想念家鄉,尤其是趙字營將他們放在封閉的環境內,讓他們不知道家鄉的情況,逃亡時有發生,還有那些原本信教的人開始傳教聚眾,這些人都得到了懲治,被送到徐家最險最苦的煤礦鐵廠裡做工,到死為止。
但這一年辛苦下來,變成了沉甸甸的糧食收穫到手中,躁動茫然的心思很多都沉穩下來,能逃過來的人,都還記得旱災饑荒時候的絕望和驚慌,看到田地裡有了收成,自己能繼續吃飽,心思都安定下來。
徐州各處莊園都是豐收,這讓很多人驚訝不已,趙進和夥伴們則覺得理所當然,從前雲山寺、孔家莊、何家莊的那些莊頭管事只知道盤剝逼迫,卻不會興修水利改善農具,而趙字營把這些都做了,挖掘情理溝渠,從境山徐家那邊購入大量的農具,又有耕牛協助,方方面面,加上徐州還過得去的年景,想不豐收也難。
草窩子那邊是荒地的第一年開墾,收成很有限,不過勉強可以自給,連帶著邳州那邊的輸入都可以減少很多,草窩子那邊的流民寨所有的收成都歸流民自己使用,趙字營還透過運輸調配貼補。
秋收季節一過,趙字營各處就發現,對流民們的統轄比從前容易了很多,不需要恫嚇逼迫,只要說到,流民們就會去做。
人心安穩下來之後,趙進決定抽取各處流民裡最優秀的年輕男丁來趙字營訓練,他們和混編團練一致,但選拔的規條比混編團練,甚至比趙字營自己的家丁都要高,差不多百裡挑一。
能被選中的年輕人,能免掉三個人的勞役和繳納,他自己還有補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