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來了,王法大過天,你敢在江湖上逞強,難道還敢對抗官差,還敢謀反?
看守他們的趙字營家丁只管把手中竹竿抽打下去,但還是壓不住下面的人,雖然還沒到奪去兵器反抗的地步,可卻有人站了起來,指著趙字營的家丁大聲怒罵。
然後就是慘叫響起,淒厲無比的慘叫,一聽就是殺人的動靜,場面迅速的安靜下去,因為外面已經有人看到,那些拿著朴刀的漢子直接追過去砍人,那幾個喊“官爺”,跳的特別歡的,直接就被當街砍倒,血流滿地。
在官差面前殺人?這夥徐州蠻子瘋了嗎?真以為這裡是無法無天的窮鄉僻壤?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少疑問,可大夥都知趣的重新跪在地上,不然被刀砍了找誰說理,反正官差來了,這夥徐州人的猖狂也差不多到頭了。
騎在馬上的山陽縣捕快差役,看到人在眼前被殺,各個都是氣極,為首的一名胖大漢子看著像是個班頭的樣子,在馬上大喊道:“住手!住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地上跪著的,流血躺著的,山陽縣的捕快差役門認識不少,交情有的,事先還打過招呼,看到這個場面也都是急了,都在馬上大罵大喊:“這是謀反!”
“這是大罪!”
“等朝廷大軍一到,爾等都要化為粉碎!”
叫喊的時候,都抽出腰間的佩刀亂揮,還有人把鎖鏈揮舞的虎虎生風,只是地上跪著的人不起來,馬匹行進不快,他們這二十幾騎就沒那麼威風。
一縣捕快差役,有步快和馬快的分別,這就是縣令手裡直屬的武力,戶房下去收稅收糧的依仗,這馬快戰鬥力最強,追捕大盜,平息械鬥,都要靠著他們出馬,山陽縣因為靠著清江浦,銀錢上比別處寬裕些,所以馬快的裝備也好,馬是健馬,刀是好刀,加上這官家身份,王法依靠,拿出來很是有用。
可眼下卻有點奇怪,他們吆喝不停,下面卻沒人理會,一根根沾著血的粗大竹竿狠狠抽下,還有人拿著刀不住的巡視,誰不老實一刀砍下去,眼裡那有什麼官差和王法?
“劉班頭,你來晚了!”有人跪在地上委屈著喊了句,總算他是跪著,這話倒沒招殺身之禍。
為首那劉班頭人在馬上,口中怒吼,眼睛卻到處亂看,看到大車前面的屍體,心裡禁不住一喜,這邊畢竟是清江浦地面,本地人訊息終究是靈通些,這邊打輸了,立刻有人去各處報信。
只是這各路人馬都把清江浦能動的力量抽空了,那裡還有人派過來,就算有人派過來也不敢動了,這邊兩千號人都打輸了,再過來豈不是送菜,這時候人少還能理直氣壯過來的也就是官差了。
雖說事先有帖子打過招呼,說兩不相幫,可人死到這個地步,這裡面的關節可不是京官帖子就能壓下去的,派出官差也理所當然了。
山陽縣衙這幾位本就和江湖中人交情不淺,一聽這個立刻糾集隊伍騎馬前來,不過這劉班頭卻沒有見到他那個斷臂的同僚,這些人整日裡被大車幫使喚,平時也不在衙門裡活動,這次養傷養病,也都是呆在大車幫的住處裡,山陽縣衙反倒不知道什麼訊息。
至於看到屍身一喜,那是覺得人證物證俱在,之所以快馬趕來,就是怕雲山車行這夥徐州蠻子提前把一切都收拾乾淨了,到時候真要不認,還真就沒什麼辦法,畢竟帖子送到衙門,府尊那邊說要關照,真要抵賴,也就抵賴了,可遍地屍首,跪著的那些江湖人看著自己滿臉期盼,人證物證俱全,這樣的大案子,折騰到天上也不怕翻盤,淮南清江浦地方,什麼時候輪得著徐州人猖狂!
光盯著地上的屍體看,心裡默默點著數目,數過四十的時候,這劉班頭也有點心驚膽戰,這夥徐州蠻子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等下還是要注意些分寸,不要當場激起矛盾,自己這二十幾個人可不是對手。
然後這劉班頭就看到了趙字營的馬隊,五十幾騎都是帶刀背弓,冷冷的盯著他們,看到這些,揮舞著腰刀鎖鏈的差役們都把手放下來了,馬快之所以威風,就是因為越向南,馬匹越稀少,他們騎馬就是偌大的優勢,眼見著對方騎馬的更多,心裡難免要打鼓。
接著又看到房頂牆頭的弓手,這讓劉班頭和身後的捕快差役們有些膽寒了,雖說自己有王法依靠,可對方的武力未免太強橫了。
想想那麼多江洋大盜,武藝高強的也有,成群結隊的也有,但官差一到,立刻作鳥獸散,一喊“朝廷大軍一到,爾等都要化為粉碎”,立刻心驚膽戰,不能抵抗,這劉班頭多少壯壯膽。
就這麼騎馬來到了屍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