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的,可官場上同樣有眼不見為淨的說法,這碼頭港口的修繕擴建,並不影響鹽場的生產,也不是在城內進行,只要不鬧出事來,大家只當不知道就好。
而且在海州城內從鹽政到下面衙門的吏員,全都摩拳擦掌的準備在這港口上發一筆財,誰不知道只要能通海通洋那就是財源滾滾,看看清江浦那邊附近的港口,生髮到什麼地步了,那才只是個蛤蜊港,咱們這海州可是正經的州城,是南直江北的重鎮。
連揚州那些鹽商大佬都對趙進低頭了,咱們也沒必要硬頂著,何況徐州那邊已經放了風聲過來,這次大家一起發財。
徐州、邳州和所謂的“淮安北區”是連成一片的,而淮安北區再向東,就是海州和贛榆一州一縣,眼見著徐州和邳州繁榮富庶,淮安北區這樣鳥不生蛋的荒涼地方也變得欣欣向榮,可海州和贛榆兩處始終沒什麼改變。
海州因為淮鹽富庶,贛榆只是吃點私鹽的殘羹剩飯,他們都沒有在身邊的興盛變化中得到什麼好處,看著實在是眼饞的很。
要說海州地方上,從鹽政到小吏,各個在鹽務上吃的肚飽溜圓,可人不知足,手裡已經有的往往不在意,新得的才讓人興奮。
有這份心思在,整個港口的建設得到各種方便,那數千遼東難民看起來扎眼的很,不過沒有人多話問上一句,至於其餘熱火朝天忙碌的近萬勞力,那就更沒辦法細究了,憑空這麼多人冒出來,這個可沒辦法解釋。
這麼多人在海州那邊勞作,對趙字營來說同樣是沉重的負擔,但在那邊有一個好處,一是距離趙字營淮安北區的田莊很近,二是那邊臨海,很多物資都可以透過海船從清江浦那邊走海路運過來。
餘致遠本來已經備足了銀子,準備在海州的港口建設上出一份力,不過他的好意被雲山行客氣但又堅決的拒絕,只說在這港口的事情上,雲山行的財力很從容,人力也是足夠,請餘致遠這邊準備好遼東收攏難民的事務就好。
對這個拒絕餘致遠倒沒什麼感覺,看來趙字營是想讓他把精力放在收攏難民上,對於海州這邊新建的海港,餘家上下都覺得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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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7章 湯若望的信(6)
“我知道您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我,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您需要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個人冷冷地打量著我,“您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
“我叫約翰…亞當…馮…貝爾。”我連忙回答。
說起來真是有些可笑,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陌生,好像是在說其他人一樣——因為近幾年來我已經完全習慣了用湯若望來指代自己了。
然後,我將我的出身來歷和我的經歷、來中國的目的,原原本本地說給了他聽。
他一言不發地聽著我的話,直到聽完了之後,他才不置可否地看著我,好像在思考應該怎樣對待我似的。
“我能否得知您的名姓呢,先生?”為了讓氣氛緩和一些,我主動問了他,“當然,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不回答我也沒有關係……不過我想,既然上帝安排我們在萬里之遙的地方見了面,我們為何不更加友善一點呢?”
也許是被我的話所觸動了什麼似的,這個人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我叫路易…德…羅什福德,正如您剛才所試探的那樣,我是一個有教籍的人,如果還沒有被開除掉的話。”
他的話讓我十分迷惑,既產生了一絲親近感,有多了一些提防。他為什麼說自己可能已經被開除了教籍呢?難道是什麼犯戒的教士嗎?
這時,他又跟我解釋了起來。
“我是一個教士,或者曾是一個教士,當年還曾在羅馬呆過。不過,我是屬於聖多明我會的,當年因為耶穌會的事情,所以不得不離開了羅馬。”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我聽了可感覺很不自在,畢竟我可就是耶穌會的教士啊!
不過,現在並非在歐洲,我也沒有興趣和他爭辯什麼宗教問題了。
“在上帝面前,我們同樣是他迷途的羔羊。”我試圖讓他削減一些對我的敵意。
從押送我的人的態度來看,他是這裡的重要人物。
看來,趙進搞了那麼多標新立異的東西,肯定有很多是透過了他的影響。
一想到這裡,我也鬆了一口氣,看來我當時的擔心是多餘的了——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