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別人奪了去,耽誤的時間越長,麻煩就越大!”王兆靖也沉著臉說道。
劉勇遲疑了下,也附和說道:“一旦動手,那些土豪和響馬杆子之類的很不好說,這幾處被咱們管的太嚴,這夥人心裡也都有怨氣的,到時候我們管的不那麼嚴了,難保會出亂子,這幫人要是和官軍合流,真是麻煩。”
到這時候,吉香才算是冷靜下來,等著趙進那邊拿出決斷。
又是安靜了一會,趙進開口說道:“我們的根本是徐州,能保住徐州,其他各處都可以拿回來,既然已經豁出去要做一場,有些細枝末節也不能在意了,事後也逃不出咱們的手心,至於什麼時候打完,也是簡單,咱們從徐州打出去,佔住邳州,掐住隅頭鎮和駱馬湖,不出一個月,就要招安了!”
聽到這裡,吉香倒是愣住,納悶的問道:“這麼簡單?”
“漕運是天下命脈,佔住邳州和駱馬湖那邊,漕運就被咱們掐斷了,北地就有斷糧的危險,到那時候,自然會招安咱們。”王兆靖開口說道。
吉香還是糊塗,又是問道:“不是說還能走海運嗎?那個什麼餘家那麼多船!”
“走海運,運河上的好處怎麼辦,從南到北,一年上千萬兩銀子的好處怎麼可能丟下,比起這些好處,比起在這好處裡分潤的上上下下,招安個反賊算什麼。”趙進冷笑著說道。
吉香此時才是恍然大悟,屋子裡又是安靜了下去,趙進端起早已經冷下去的茶水一飲而盡,擦擦嘴又是說道:“那個馬衝昊那麼多騎兵,要合練,要過江,人吃馬嚼的也要預備,如果他不搞什麼突出奇兵,最早也要兩個月之後才能動,在那之前,我們能把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
“大哥,要不要先下手!”劉勇開口說道。
趙進又是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咱們已經要做一場,可大夥一定得記住,我們不能先動手,是他們逼的,如果他們沒過來,我們大刀闊斧的先操弄起來,那麼就是早有反心,那時候恐怕真的會人心離散,可如果是這夥番子無事生非的逼迫,那麼道理就在我們這邊,別人會同情我們,事後招安,也會有個轉圜餘地。”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劉勇連連點頭說道,不過,陳昇卻呵呵了兩聲,趙進哭笑不得的回頭看過去,開口說道:“心裡有數的事情何必說出來,我們是給別人看,很多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到底怎麼想。”
屋子裡眾人都忍不住笑,氣氛也跟著輕鬆了不少,趙進擺擺手把話帶上了正題:“徐州是根本,冰峰和石頭都撤回來,三個團都要屯駐在何家莊,張虎斌那六個連也帶回來,存在各個莊園內的糧草和儲備,馬上就要開始清點,朝著就近轉移,車馬什麼的也要開始預備,王自洋那邊的牛馬牲口,還有集市上的大車,最近不要跑太遠的地方了。”
王兆靖在一邊已經攤開了紙筆,開始記錄,等趙進說完後,王兆靖笑著說道:“曹先生和二宏已經在做這個事情了。”
趙進又是搖頭,邊上陳昇皺眉說道:“幾個團都撤回來,那幾個地方怎麼維持?”
“那邊還有團練,帶著團練的是我們的家丁骨幹,這就是束手束腳的地方,調家丁回來還說得過去,若是把團練們都動起來,那樣的動靜太大,而且徐州和其他各處就真的鎮不住了。”
萬曆四十八年三月十六,徐州何家莊快馬四出,去往各處召回兵馬,大家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和緊張。
在徐州與之對應的有兩件事,一個是鹽市上的揚州來人,除了兩家店面還開著之外,其他人紛紛回揚州去,他們回去的時候只帶了細軟,宅院裡面的粗重傢什卻都沒碰,誰都能看得明白,這個意思是還準備回來,第二就是周參將帶著手下四百親衛,去往邳州駐防,說是要巡查那邊的防務,這個大家都覺得正常,如果周參將的兵馬一直在徐州城內,趙字營隨時可以憋著他出不來!
最先回到何家莊的是張虎斌,他那六個連全部帶了回來,和別處相比,他的大隊有個優勢,那就是會有徐家的全力幫忙,車馬輜重什麼的都有徐家來操持,這一路走的都很快捷。
隊伍一到何家莊,趙進就把張虎斌叫了過來,除了形影不離的貼身護衛之外,院子裡只有趙進和張虎斌兩人。
“我始終不讓你有自己的骨幹,總是把你調來調去,心裡有沒有怨氣?”趙進開門見山的詢問。
張虎斌在趙進面前站的筆直,聽到這話搖頭說道:“這是老爺的關照,屬下沒有怨氣。”
“說說你怎麼想的?”趙進笑著問道。
“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