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更何況;王友山這番話雖然刺耳;卻是真正的關心和提醒;甚至連他的脫口而出都是有道理的;在交通樞紐之地屯駐幾千壯丁;的確讓人多想。
趙進在那裡沉思;王兆靖卻愈發著急;生怕自己父親說得過分;傷了彼此的交情;王友山臉色依舊平靜;不過眼神中卻有失望之色。
“王叔;當年孔九英在三省交際之地站穩了;就不再圖謀擴張;反倒是開始經營;把自家當成本地的鄉紳門第;的確有幾十年太平;可根子卻一天天爛下去;到最後身死族滅;小侄這趙字營和孔家莊有些許類似;若是停了就要爛掉弱掉;部眾離心;只有不停向上向外;大家才有昂然之氣;才不會腐化墮落”趙進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這番話王友山愣了下;頗為詫異的看著趙進;先開口說道:“小靖即便和你講述了文章典故;也不會讓你到這樣的地步;你私下一定看了不少書。”
感慨一句之後;王友山緩緩搖頭說道:“你這麼想也不能說錯;人的確要有昂然向上的心思;一旦想要守成;往往是要走下坡路了。”
說完這句之後;王友山長嘆了口氣;卻是從座位上站起;走出兩步才轉身說道:“你好自為之;小靖和你是好友兄弟;我視你如子侄;該幫的絕不會不幫;但若是你這邊做得過了;王家也會抽身而退;不會有過多的牽扯;話不好聽;但說在前面了;天色不早;趕回城還來得及;我先走了”
“王叔這番話不是至親不會講;小侄一定會銘記在心。”趙進連忙鄭重其事的起身答謝。
話雖然不好聽;但確實是誠心勸誡提醒;最後雖然聽著功利;可已經是自家人之間才會說的話了;那邊王兆靖雖然滿臉尷尬苦笑;可趙進卻分辨的明白
送別的時候;趙進和夥伴們都是來到;送出何家莊外三里;王友山也能騎馬;幾名家丁護衛跟隨;臨走之前;王友山看了看站在趙進身邊的王兆靖;隨口問道:“你不跟著回家嗎?”
“父親;趙字營這邊千頭萬緒;要忙的事情太多;孩兒就不回去了”王兆靖回答的很坦然。
王友山在馬上點點頭;也沒有多話;抖動韁繩驅馬離開。
一於人向著何家莊迴轉的時候;吉香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說道:“大哥;剛才王家叔父都說了些什麼?”
“讓咱們自立;自強;不要放鬆懈怠;不要因為眼前的局面不錯就去享受。”趙進遲疑了下朗聲回答。
吉香點點頭;頗為肅然的說道:“有大哥你們管著;咱們每一點力氣都會用足;不會放鬆。”
王兆靖在邊上想要開口;琢磨了下還是說道:“大哥;你婚期將近;還是要多回去幫幫趙叔那邊;人生大事;可不能這麼輕看。”
“親事是給別人看的;日子是自家過;弄那麼些虛文做什麼;反正家要安在何家莊這邊。”趙進隨意回答說道。
劉勇咳嗽了聲說道:“徐家那邊想在何家莊內修一個大宅子供大哥和大嫂居住;不過被大哥回了。”
“這何家莊內每一寸地方都是有大用;放一個大戶宅子在裡面豈不是添亂;我這個院子壘砌上圍牆就能用;她自家的公事;在集市那邊新建就可以。”趙進滿不在乎的說道。
大家一陣鬨笑;勾肩搭背的朝著莊內走去。
“東主這邊要看邸報上關於東夷酋長奴兒哈赤的一切文字;屬下已經標註出來一些;現在三爺過來;就由三爺來做吧”晚上一起吃過飯;如惠就開始和王兆靖交接一些東西。
儘管如惠把姿態放得很低;王兆靖對他卻很客氣;笑著說道:“如今趙字營內外的大小事務曹先生都是操勞不少;我這一年一直用心在進學上;不懂生疏的肯定很多;到時候還要請曹先生教我。”
王兆靖的這個姿態讓曹如惠臉上笑意變得真摯些許;溫和的說道:“三爺客氣了;這標註邸報的事情看似不大;東主卻看重的緊;讓屬下放了手頭其他的事情來做;所以先給三爺說。”
這話其實是個解釋;趙字營相關;如今是好大一攤子;總管手裡千頭萬緒;人事、財務樣樣重要;先交代一個整理邸報的事情;難免會讓人多想。
“這奴兒哈赤應該是女真建州衛的;祖輩父輩應該都是建州衛的指揮一流;這些年時常上京朝貢;經常出現在禮部的名單裡;這幾年似乎人參的生意都在此人手中了”如惠倒是整理出不少資料。
讀書人聊天又是不同;如惠一說;王兆靖就明白過來;皺眉搖頭說道:“這種土官值不得什麼;再說這建州緊鄰遼鎮;遼鎮那十餘萬大軍可不是吃素的;他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