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答應的更加大聲,官軍大隊揚起的煙塵變濃變大,大軍佇列好似一條巨蛇,加速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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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趙字營比官軍更加防備劫營的事情,而且趙字營時刻擔心防衛單薄的徐州遭受偷襲,清江浦那邊有什麼反覆,但幸運的是,一切都算平靜。
這樣的局面讓趙進多少寬心了些,這就說明朝堂中樞和自己是有默契的,再分清楚強弱,判斷剿滅徐州要花費多少代價之前,大家都不想動手大打。
和官軍探馬的判斷不太一樣,按照趙字營的預判,明日正午前一個時辰或者半個時辰,趙字營就可以和對方相遇,之所以比對方估算的提前,是因為趙字營的行軍速度遠遠超過對方,平時操練的積累可不是玩笑。
黑夜裡大軍是做不了什麼的,夜間大隊行動,稍有不慎就會導致逃兵甚至整個隊伍炸散,稍有驚擾和波折就是大麻煩,何況白日行軍疲憊,夜間繼續行動消耗太大,疲憊兵馬顯然做不了太多。
唯一的可能是用一支精銳兵馬偷襲對方,可彼此的規模都不算小,要撼動對方,也得抽調足夠的力量,這個彼此都是拿不出的,更何況,在這個時候,雙方的探馬偵騎都是撒了開來,對方稍有異動,另一邊肯定能提前做出反應。
在這個當口,官軍上下已經沒有人說賊眾的偵騎探馬無能了,因為官軍偵騎的死傷開始增多,回來的稟報都說賊眾的弓馬厲害,而且悍不畏死,不少官軍探馬騎兵甚至不會離開大營太遠,磨蹭一陣就回去稟報說一切如常,反正雙方大隊迎面而動,又是黑夜,沒有多少時間,也不會有什麼異動了。
之所以這般,是因為趙字營放開了對騎兵的約束,在這個時間和距離上,訊息已經變得次要,多給對方造成殺傷才是重要,憋氣許久的馬隊家丁這次放開了手腳,蒙古家丁的弓箭騎術配上其他家丁以及江湖人,犀利異常。
不過夜間散兵捉對廝殺,說破天也不過幾人十幾人的傷亡,雙方都在沉默蓄力,等著明日的戰鬥,那才是真正決定性的。
家丁們早早睡下,趙進和夥伴們卻不能睡得那麼早,巡視營地之後,還要輪流值夜,官軍騎兵如果夜襲,也是大麻煩,必須要有所應對。
“今日裡一共三撥過來投軍的,但稍微試探,就知道是聞香教派出的探子,按照大哥的吩咐,殺了為首的,其餘驅散,只有一撥過來了就說要見大哥,還喊出了蘭姐的名字。”劉勇在營帳內開口說道。
趙進擺擺手說道:“若沒有十萬火急的軍情之類,直接扣押在營內,戰後再見就好。”
那邊劉勇答應,趙進又是說道:“明日裡用大車紮下臨時的營盤,營內只有團練和民夫,你帶著內衛隊的人看守就好。”
說完這個,趙進瞥向一邊的吉香,吉香滿臉鎮定神情,可仔細看就能發現,不管是表情還是動作都有些發僵,趙進無奈的搖搖頭,指著吉香說道:“你今晚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睡著,別明天打著哈欠去打!”
吉香渾身一顫,忙不迭站起,動作太大,差點帶翻了椅子,有些慌張的說道:“請大哥放心,小弟一定睡著。”
趙進和陳昇對視一眼,苦笑著說道:“你肯定睡不著的,你躺下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什麼都不想,沒準就迷糊過去了。”
“不光是大香緊張,我也有些不摸底,要說惡鬥偷襲,其實倒是不難,無非硬撞進去殺就是,可這等大軍陣戰,到底要怎麼打,聽人講過不少,你二叔從前也說過些,可還是想不太透。”陳昇開口說道,邊上的石滿強也心有慼慼的點頭,那邊吉香臉上卻有點慚愧,他現在真是興奮到了極點,這些事根本就沒有想到。
趙進沉吟了下,特意放輕鬆說道:“你領著你們團去打的時候,你要約束你的佇列整齊,要命令兵卒用長矛刺殺,如果有幾個團的時候,你可以把每個團想成一個士卒,各個團之間也要對齊,也要聽令,也要彼此配合。”
這說得很淺顯,陳昇緩緩點頭,若有所悟的說道:“記得那次徐州城下平定流賊,咱們三個隊是個品字,三點各自照顧,互為首尾,這次也這麼打嗎?”
“不,要看明日戰場,用兵要活用,而不是按照規矩走。”趙進耐心的解釋了句,看起來,陳昇和石滿強同樣有些焦躁不安,畢竟嚴格說起來,這是趙字營第一次和敵軍的正面野戰,而且還是數量超過自己的官兵。
眾人點頭,趙進掃視了一圈夥伴們,笑著說道:“不瞞你們講,恐怕今夜我也是睡不著的。”
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