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他們卻只是盯著火炮去了,對這樣的血勇悍匪,只要咱們沉住氣慢慢壓著打,未嘗沒有勝機。”
說到這裡,總兵魯欽瞥了眼遊擊衛平芳,又是開口說道:“而且賊軍若是繼續向前,還有段時辰才能到這邊,正給了咱們騎兵休整和佈陣的空暇,等賊軍來到,我軍依舊能夠以逸待勞,步卒纏鬥,騎兵趁勢出擊,依舊有勝算。”
遊擊衛平芳長出了口氣,然後右拳狠狠的砸在掌心,悶聲說道:“纏鬥甚好,若是能纏鬥,賊眾的火器和弓箭就沒辦法施展?”
“賊眾也有火器和弓箭?”總兵魯欽問道,剛才遊擊衛平芳率領馬隊回來,雙方還沒來得及溝通。
衛平芳臉色難看的點點頭,悶聲說道:“幾十上百杆鳥銃,弓起碼得有二百張,犀利的很。”
“居然這麼多弓?”保定總兵魯欽倒吸一口涼氣,隨即搖搖頭說道:“若能纏鬥,這些東西的確施展不開,如果能將賊軍逼退,這次也算能交代了。”
開始稱作“亂民賊眾”,這個時候卻叫“賊軍”,開始想著大勝全殲,可在這個時候,卻只想著逼退了。
“衛遊擊,你的騎兵交到本將手裡指揮,合併一處方有力量!”總兵魯欽最後說道。
遊擊衛平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資格反駁了,最後只是悶悶的點點頭。
官軍各級將佐緊張起來,怒聲催促,調集隊伍,誰也不敢有一絲懈怠,向南看過去,剛才突然衝殺過來又突然撤走的騎兵還在揚起煙塵,這次和賊眾的戰鬥恐怕沒有自己想得這麼輕鬆,官軍偵騎又是重新被撒了出去,緊盯周圍的動向,如果這個時候,賊軍從其他方向來一次偷襲,那可就大麻煩了。
就這麼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緊張的氣氛反倒是消散了些,歸根到底,現在還沒有看到大隊的敵人,只是從敗退馬隊的狼狽上看到了些,再就是見識了賊軍馬隊的來去如風,但真正的廝殺還沒有,沉定下來,看看大軍的軍勢,自信心也逐漸恢復。
“來了,賊人來了!”馬上騎士大喊著跑了回來,官軍陣列在嘈雜之後突然變得安靜,自保定府和山東各處出發,彙集起來南下,現在終於要和那“徐州亂民”對面了。
先前撒出去的官軍偵騎紛紛後撤,個別膽大的則是在後面周旋,看看能不能射殺賊眾的前驅探馬。
到這個時候,大家總算能看清賊眾探馬到底什麼本事,騎術好,射術精,馬上砍殺也絲毫不遜色於官軍的偵騎,更出色的是,賊眾騎兵的分進合擊,彼此配合,這卻是官軍不及的,不過官軍偵騎也是軍中精銳,倒也不落下風。
打到了這個地步,雙方輕騎的廝殺也不重要了,只不過彼此威逼,不讓對方靠的太近,滋擾本陣而已,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就該是真正的大戰廝殺了。
軍將的呼喊下令,輕騎的馬蹄聲,還有對面傳來的整齊腳步聲,反倒是讓場面顯得很安靜,但官軍上下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了,還有,這細碎而又有節奏的鼓聲是怎麼回事,讓人心裡發慌。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對方陣中那面大旗,黑邊紅底,透出一股殺氣,官軍陣中有人嘟囔著說道:“這什麼顏色,沒個規矩。”可沒有人附和,倒是很多人下意識的吞嚥口水,都很緊張。
正在高處觀陣的保定總兵魯欽更是忍不住擦了下額頭汗水,他以為自家的隊伍足夠嚴整,可這賊軍的隊伍怎麼好像是方塊一般,嚴絲合縫的方整,旗幟不多,可那長矛森然如林!
“擂鼓、擂鼓!壯我軍威!”總兵魯欽大喊道。
?官軍的戰鼓轟然敲響,這個聲音可比那細碎有節奏的鼓聲響亮太多,氣勢也是極足,大車拉著的牛皮大鼓,由專門的力士敲響,整個戰場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官軍的步卒佇列氣氛漸漸的高漲,先前緊張驚懼的心思也緩和下來,原因很簡單,賊眾看起來並不多,幾千人隊形鬆散或是緊密,鋪開來的面積相差極大,趙字營長矛方陣緊密排列,而官軍則是相對鬆散,自然覺得對方人少。
這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往往就是兵丁多少,看著對方勢單力薄,自然底氣就跟著壯了,和規矩一樣,官軍前列的步卒開始大聲的挑釁叫罵,這些人都是老兵油子出身,汙言穢語隨口就來。
相對的,他們對面的趙字營則安靜很多,親衛隊當先在戰場上落位,鼓聲和嗩吶聲發出訊號,其餘兩個團次第向前,在趙字營的左側排好,第一大隊則是在一隊兩團的後面策應,然後火銃兵和弓手快步向前,又在三個方陣之前排成了鬆散的橫隊,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