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營的隊伍燒殺過來了。
處處起火,鬨堂大散,整個營盤徹底散掉了,而趙字營家丁和團練的各個連隊才剛剛把這個營盤打穿。
到了這營盤的邊緣,在沖天火光的映照下,四周和眼前全都是潰逃的官兵,倒是不見騎馬的,騎馬的那些早就跑的不見蹤影。
“整隊戒備!”到了邊緣,董冰峰重新下令,家丁們聽令照做,就這麼衝進來打穿,董冰峰所率領的幾個連隊一共受傷五人,還是在奔跑中摔倒的輕傷。
董冰峰迴頭看了看營盤,掀開面甲透了透氣,秋夜雖然涼爽,可官軍大營的火光沖天,烘的人渾身是汗。
“還以為要多衝幾次才能垮,沒想到這麼容易。”董冰峰唸叨了句。
“團正,這次還是有點風險,本以為官軍毫無防備,沒想到他們居然用馬隊來值夜。”一名連正悶聲說道。
對於夜襲大營的趙字營家丁來說,他們當然想不到官軍的突襲急進也是今晚發動,和對方馬隊碰上,還以為對方早有準備。
董冰峰搖搖頭,輕聲說了句什麼,然後揚聲大喊道:“各隊集合,肅清殘敵,上馬上車追擊,追出三十里迴轉!”
他大喊出聲,兵丁跟著大喊將命令傳遞出去,至於先前他輕聲說了什麼,沒人關心。
那句話說得是“原來是這麼草包,總憋著不動手幹什麼!”
董冰峰命令一下,剛才已經黑下去的商戶營地有部分割槽域亮起了點點燈火,一輛輛馬拉大車被駕馭了出來,兵丁們就這麼跟著馬車開始向四處前進。
官軍夜不收們到了那兩處火堆後,就發現自己被百餘名騎兵包圍了,不想死的只能投降,那些馬隊將官軍夜不收捆紮牢靠後一直沒有參與到突襲之中,直到這個時候,董冰峰命令下達,他們菜開始出動。
一個連隊三輛大車,大車上備有食水,家丁團練們如果累了可以在大車上暫時休息,這樣,可以讓連隊始終保持體力追擊,速度不會減慢,如果遇到了官軍馬隊糾集起來殺回,在這平原水網地帶,可以就近依託馬車為工事戰鬥。
而那百餘名趙字營的騎馬家丁,則不是突前,而是奔走在大車連隊之間,隨時準備後備支援。
在這樣的追擊下,深夜逃出營帳的兵卒根本來不及停歇,只能不停的跑,很多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整齊,手裡連個兵器都沒有,就這麼跌跌撞撞的跑,精疲力竭。
很多人已經被追的崩潰了,索性跪在地上求饒,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些突然出現的敵人沒有殺戮,只不過搜走了身上的鐵器,讓他們脫光衣服,就把他們丟在那邊不管繼續前進不停。
城池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寶應縣城內自然知道,可看到城外官軍大營燃起熊熊大火,殺聲震天,然後看著官軍四下潰逃,城頭的人怎麼敢動作,都只能抽調城內民壯百姓,填塞城門,嚴加戒備,至於城外的官軍,就請他們自求多福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火焰已經熄滅,在官軍營盤的簡陋廢墟上,一堆堆篝火升起,那是有人在生火造飯。
一輛輛大車,一隊隊家丁疲憊的返回,董冰峰已經把弓箭揹回身上,長矛上的血跡也已經擦拭乾淨,正疲憊的坐在那裡喝粥,在這個時節,在運河兩岸,米是不缺的。
“讓這附近的商戶出來滅火,記得叮囑他們一句,有什麼說什麼,不用替我們隱瞞,讓弟兄們休整一個時辰,然後出發回清江浦,老黎一個人在那裡肯定支應的麻煩。”董冰峰簡單吩咐說道。
張虎斌在這個場合下就是董冰峰的副手,他率領的隊伍倒是沒有跟著出擊,而是鎮守住官軍大營這邊,為大隊護衛基地和後路。
聽了吩咐,張虎斌答應了聲,立刻過去安排傳令,沒過多久就是跑回來了,臉上有忍不住的笑容,笑著說道:“六爺,那些清江浦過來的商戶都傻了,根本不知道我們也過來了,還有的人傻傻詢問,問咱們時候來的。”
董冰峰也忍不住笑,滿臉都是得意神色,開口說道:“大哥的安排他們怎麼能猜得到,一起吃飯,今天還得趕路!”
鳳陽巡撫郭尚友委託幕僚和董冰峰商談約定,說是兩家默契,各自駐守不戰,事後上報,大家方便。
商談之後,董冰峰立刻把訊息快馬送到了徐州,對這個商談,黎大津的態度很明白:“官賊不兩立,大家口頭默契,又沒有什麼文書約定,又沒有什麼抵押人質,憑什麼信他們,要防著他們突襲行險。”
而徐州的回信也很快,趙進的說法更是簡單直接“打垮他們,打散他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