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進自然知道這一點,但這第一旅第二團是帶著三門大炮來的,兩門十二磅炮,一門十六磅炮,與其說是第二團來到,倒不如說是第二團護送著這三門大炮來到。
“將主有令,以戰迫和,在這三日內,大炮一定要轟打在京城城樓上!”莊劉帶來了趙進的命令,眾人肅然答應。
莊劉這邊還帶來了天津趙家軍大隊的動向,趙家軍本部已經拔營北上,但沒有順著運河直接來到通州逼近京師,而是準備停在香河縣和寶坻縣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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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外的局勢已經變得安定,如果不是城外大軍調動,趙家軍的大旗在京城東邊飄揚,這完全是太平景象。
“大同巡撫會同總兵奏報,虜酋林丹汗似有異動,糾集察哈爾、土默特數萬騎準備南下,山西各邊兵馬不敢擅離,若邊防空虛,被韃虜趁虛而入,則山西全境不保,如今宣大抽調兵馬剿賊,京畿亦有風險,從大局考量,大同和山西邊軍不敢動”
“宣大總督奏報,宣府損失嚴重,邊軍上下人心浮躁,何況草原韃虜虎視眈眈,若再調宣府兵馬,只怕會有譁變之憂”
在文淵閣中,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悶聲唸誦著下面的奏摺,每讀一封,大家臉色就晦暗一分,天啟皇帝則是滿臉怒色,首輔葉向高已經上疏乞骸骨,沒有參與朝議的資格了,首輔之位空懸,若是從前,肯定是有資格的大佬們爭得頭破血流,可如今根本無人理睬,免得背上責任,何況這首輔之位必然歸於孫承宗,大家爭也沒意義。
大夥原本以為吏部尚書**星主持議和已經算是倒臺,葉向高致仕也成了定局,那麼接下來內閣該是魏忠賢一黨獨大,沒想到都察院的楊漣和左光斗被火速提拔了起來,在廷推中也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居然就這麼入閣了,加上肯定會是首輔的孫承宗,這朝局勢力分佈,魏忠賢一黨甚至還不如徐州兵馬佔領天津之前。
熟悉內情的人還知道,在這內閣六部以及各個要緊衙門的變動中,魏忠賢沒有牽扯太深,本來這些位置都可以被閹黨一掃而空,可魏忠賢這邊卻沒什麼動作,據說閹黨內部怨氣不少,倒是有尖酸刻薄的人物說道,這等危難時候,家奴唯恐家業敗了,自家沒有著落,清客們則是琢磨著下家會不會更好,這誰忠誰奸還真不好說。
“他們好大的膽子,京師危急,朕下旨召集兵馬勤王,他們一個個的居然都不來,他們還有什麼臉面做這個官,擬旨,朕要定他們的罪”天啟皇帝臉色鐵青的說道。
相比於天子的憤怒,太監和大臣們的神情很是微妙,即便是楊漣和左光斗這種死硬的清流,臉上都有無奈的苦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集中在魏忠賢身上,魏忠賢乾咳了一聲,湊過去低聲說道:“萬歲爺,不幹督撫們的事,在這樣的當口,那些邊鎮將門不想動,他們也沒辦法。”
天啟皇帝聽到這話先是愕然,隨即若有所悟,然後整個人變得頹然無力,揮揮手說道:“孫師傅到哪裡了?”
九邊的邊軍表面上都是服從忠心,但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往往會以自保為先,這也是有若干次先例的,剛才天啟皇帝在氣頭上沒有想明白,被提醒之後,立刻知道怎麼回事了,當年英宗親征被俘,實際上就是大同和宣府幾處按兵不動,坐視瓦剌大軍長驅直入,英宗皇帝沒奈何只得統兵親征,而嘉靖年間,俺答部幾次打穿九邊防線,自山西、陝西各處邊關入寇,邊軍將領常有和俺答部暗通款曲,彼此默契,坐視不動的。
英宗正統、世宗嘉靖這兩個皇帝權威和手腕都要強過天啟許多,當時國勢也比如今強盛許多,可邊鎮大將自行其是,為求自保不顧大局已經是平常勾當,現在局面比那時要兇險的多,何況大同和宣府的邊軍已經來過了,而且還遭遇了慘敗,他們自然會重拾舊日伎倆,拖延不動。
對這樣的憊懶舉動,朝廷中樞除了無可奈何之外,也沒什麼別的應對,在如今的局面下,如果逼得緊了,讓這些邊鎮軍將譁變作亂,那真就是大明天下土崩瓦解的下場,朝臣和太監們先想明白這個道理,天啟皇帝被提醒之後也是明白過來,如今能指望的只有孫承宗那邊的援軍了。
“回萬歲爺的話,孫閣老那邊還沒什麼訊息,奴婢已經吩咐了,一旦有信,先直送過來,不得耽擱!”魏忠賢連忙回答說道。
天啟皇帝悶悶的點頭,他掃視屋中諸人,不管是被清流攻擊為禍國奸邪的閹黨一方,還是清廉自守,被稱為國家棟梁的幾位,此時都是滿面愁容,沒有一個人看著有法子,城外才五千賊兵,城內賬面上的兵馬近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