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招待,就是存了讓咱家投降,成為他向天下人示好的標榜的心思嗎?
趙進啊,你可真是小瞧咱家了啊!魏忠賢暗暗嘆了口氣,然後跟著僕人沿著走廊和樓梯走到了一間已經準備好了的房間裡。
房間的陳設十分氣派,就連床都燻過香,一坐上去就感覺渾身酥軟舒坦了不少。
“公公稍等一下,飯菜很快就可以送過來了。”僕人笑著再朝他行了行禮,“公公先歇息一下吧,這裡雖然和京城不能比,但是總歸比外面還是暖和舒服不少的。”
“咱家落魄到這地步了,還會有什麼多餘的話說嗎?”魏忠賢平靜地回答,“有什麼招待都沒關係,咱家不至於不受這個恩!”
“公公說的是!”僕人笑著離開了。
接著,果然如他所言,飯菜很快就送上來了,而早已經有些飢餓的魏忠賢也沒管那麼多,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這些飯菜雖然並非什麼山珍海味,但是倒也做得頗為用心,魏忠賢吃得也十分爽快。
他知道,對面現在也許對自己存了什麼招降的心思,所以才會這麼好生安頓著,等到自己明確拒絕投降之後,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因此這個斷頭飯他也吃得頗為安穩。
等他吃完了之後,僕人小心地收拾好了碗筷。“公公且稍等,我家主人馬上就過來見公公。”
“好,請隨意。”魏忠賢沒有任何驚詫。
等下要來見自己的主人是誰呢?莫非是趙進?
如果是趙進的話那就好了,他可以當面痛斥這個逆賊一番,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個不大可能。
魏忠賢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結果。
“崔文升!”當看到了對方的面孔時,魏忠賢禁不住失聲說,“居然是你!”
沒錯,來者——也就是說此間的主人,居然是投靠了趙進的太監崔文升。
對這個背主求榮的崔文升,他最初在北京可是恨得牙癢,但是自從敗落了之後,他心裡反而看得淡了不少,人各有志而已,又如何能去要求人人都不怕死也不求榮華呢?
崔文升也是不住地打量著魏忠賢,然後重重嘆了口氣。
“公公受苦了!”他一邊嘆氣,一邊走到桌子邊。
“還好吧。”魏忠賢任由他坐到自己的旁邊,“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咱家失了腳也怨不得旁人。”
“公公倒是看得開!”彷彿是感受到了魏忠賢的冷淡似的,崔文升又苦笑了一下,“那崇禎小兒聽信了讒言,一定要取公公的性命,就連聖旨都擬好了,總算我等及時,保住了公公的命啊!”
“咱家這命本來就是大明皇家的,如果天子想要,取了便是,咱家也無話可說。”魏忠賢卻搖了搖頭,並沒有表示領情。
崔文升看著面色嚴峻的魏忠賢,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愧色,接著又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氣。
“哎……哎……公公……公公還是氣惱我吧?”
“人各有志,咱家對你也沒話可說。”魏忠賢搖了搖頭,“瞧你現在在趙進這裡似乎很得勢啊。”
“得勢?還好,只是討得了些差事而已,勉強算是入了趙進的法眼。”崔文升笑了笑,“公公莫要取笑我了。”
“取笑?那咱家怎敢?”魏忠賢苦笑了一下,“咱家如今只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哪有資格取笑你?”
“階下囚?公公可想差了。”崔文升搖了搖頭,“大明是容不下公公,但是既然公公已經來了徐州,那自然已經安全無虞,公公大可安心。”
“安心?既然咱家已經被抓到這裡來了,那要怎麼擺佈也隨得你們。”魏忠賢直接攤開了說,“只是咱家要說清楚,要咱家投靠趙進那是萬萬不能!”
崔文升看著魏忠賢,又怔了怔,驀地失笑了。
“公公,還是想差了!”
“怎麼?”魏忠賢有些疑惑。
“進爺根本就不想要招降公公啊,公公只需要在這裡安生立命即可,不需要再做別的。”崔文升笑著擺了擺手,“這次聽說公公有難,所以在下求了情,想要讓進爺派些兵將公公接過來,進爺答應了,說看在我鞍前馬後的份上,就做個舉手之勞……這才將公公給救了下來。”
“舉手之勞……”這下輪到魏忠賢怔住了。
他這才想明白,原來趙進根本沒有把自己,更沒有把大明朝廷放在眼裡啊。這天下,已經被他看成了囊中之物一樣。
當發現了趙進有多可怕之後,他把趙進當成了生死大敵,可是……他現在卻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