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康道沒好氣地反問,“要是我們真的敢試,至少是有希望,要是我們從一開始就畏首畏尾不敢行動,那什麼都不用提我們,我們繼續仰頭跪在德川家的腳下就好了。”
一條兼遐也覺得他說得很對,大漢如果肯趁幕府內亂的時候出兵那是最好不過,如果不肯的話,那也不過是繼續維持現狀而已,不管怎麼樣都值得去賭一下。
“怎麼試?派人去長崎找大漢的大使嗎?”一條兼遐馬上問,也藉此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他受幕府欺壓已久,如今看到了一點希望,自然和二條康道一樣完全不肯放過。
“左府果然深明大義!”二條康道又笑了出來。“對,我們可以私下派出可信的人,到長崎想辦法和長崎的大漢使節談一次,讓他把我們的提議轉告給大漢的皇帝,只要……只要大漢的皇帝肯的話,我們就是朝廷中興的功臣,就可以不愧對先祖了!”
“等等,等等!你們不要衝動!”因為焦急,鷹司教平忘記了應該對兩位上司應有的理解,直接喊了出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夠喝一次酒就定下來呢?要好好再考慮斟酌一下,再說了……法皇陛下沒有點頭的話,做這些事情是僭越,等同於謀反。”
“法皇陛下那裡我會去說的……”一條兼遐馬上回答。
“你們以為法皇陛下不知道嗎?沒有法皇陛下的首肯,我又怎麼可能提出這樣的條件來?”就在這時,二條康道又森然說。
再度冷場,這下兩個人又被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在片刻的震驚之後,一條兼遐更加感到有些失落和反感。“法皇陛下為何之前沒有跟我說?”
“你是左大臣,是攝政,旁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幕府又不知道讓幾個人看著你,哪裡能夠一開始就跟你說?現在我總算找到機會,可以來徵詢你的意見了。”二條康道低聲解釋,“法皇陛下是十分倚重你,你又是皇親又是首臣,理應輔弼法皇陛下才對,左府,你……你覺得我們的主意如何?”
“原來如此……”一條兼遐點了點頭,總算放下了心來。
接著,他昂首看著二條康道,現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剛才的頹喪和氣餒,反而十分意氣昂揚,“我身為皇族,又是公家之首,為法皇陛下,為朝廷,我理應萬死不辭。這件事,我同意法皇陛下的看法,而且願意為法皇陛下鞍前馬後!”
“不用你鞍前馬後,左府。”哪裡知道,二條康道卻拒絕了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此事風險實在太大,左府是皇家之後又是藤氏長者,絕對不能涉足其中,我今天只是趁這機會告知左府一聲,接下來就由我來負責此事吧。”
“……”一條兼遐怔住了,“此事……此事關係重大,我身為左府怎麼能夠不參與此事?”
“正因為你是左府,所以你不能參與。我參與其中,縱使失敗了而且被幕府偵知,這也只是我個人私下的愚行惡行,我一個人負責就好,如果左府參與其中,失敗了的話那就絕對是朝廷承受不起的巨大風波。再說了,左府身份不同,一舉一動都牽動全域性,還是暫時先隱藏幕後為好……所以左府既然知道此事,那就不要再管了。”
“可是……可是……”一條兼遐還是難以接受。
“別猶豫了,左府,這也是法皇陛下的意思。”二條康道不容分說地打斷了他的話,“還請左府之後繼續如同往常一樣視事,莫要讓幕府的人看出端倪來。”
一條兼遐又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就讓右府先主持此事吧,但是如果大漢的皇帝真的同意出兵襄助朝廷的話……那請一定也要讓我來參與此事!”
“此時風險太大,還需謹慎考慮,謹慎考慮!”眼見兩個人居然已經說到了這裡,鷹司教平還是想要做出最後的努力,勸諫一下走上了極其危險道路的二條康道,“右府,再想吧,事情未必會如同我們這裡想的那樣順利,萬一真的敗露了,這可不是小事,幕府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恐怕到時候你會有性命之憂啊!”
“如果真的失敗了……又能怎麼樣?朝廷的處境已經極其糟糕了,不怕再糟糕一些,大不了就是我自盡謝罪罷了,反正不過是浮塵之世,早點離開也是早生極樂,何樂不為。”二條康道又笑了起來,“我身為藤原北家嫡傳後代,眼看著如今朝廷淪落到如此地步,早已經是痛心疾首,看到了機會不去嘗試的話,那我還有什麼顏面再印�誘飧鯰腋��唬俊�
接著,他又瞪大了眼睛看著鷹司教平,“你現在是內大臣,離我這個右府不過一步而已,也是朝廷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