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髮,他的眉還微微地皺著。感受著那略顯沉重但還算均勻的呼吸,胸腔又一陣陣的隱痛。
昨晚凌洛又很晚才入睡,這段時間裡他的情緒特別容易產生起伏,有時明顯的緊張低落,總讓我暗地裡跟著心慌。根是儘儘可能地待在他身邊,還讓小楓丟下功課來陪他,只希望這人兒心情能好一點,飯菜多吃一點,身體好一點。
看著他瘦削的臉,還有隱約可見那裡衣下分明的鎖骨,心中暗暗嘆氣。我這個做爹的,居然讓自己的兒子瘦成這樣而毫無辦法,也難怪那時悠親王要把我除之而後快——關鍵時刻,我總是什麼也做不了,保護不了他,甚至照顧不好他。
但我現在什麼也不管了,能這樣每天在凌洛身邊醒來,每晚擁著他入睡,能看著他,還有我們的孩子一天天長大……我不會再放手,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
感到身下人的呼吸忽然加重,低頭正好見凌洛惺忪地睜開眼,看見我,舒了眉頭虛弱地笑笑:“爹。”
心痛之餘是更多的喜悅。
這孩子現在是多說一個字也嫌費力,連我的名字也不喊了。伸手幫他挪了挪身子:“睡好了?餓不?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凌洛搖搖頭,難耐地深呼吸幾下,皺眉道:“腰好累,我想坐起來。”
便收拾了些軟墊,讓凌洛半靠在上面。然後我下了床,先給凌洛漱洗,再整理自己的衣冠。當我倆都整理好後,芝兒小梗也捧著早飯進來了。
凌洛行動不便,我本是要抱著他到桌邊用飯,他卻拒絕了:“這麼短的路,你就讓我運動一下吧。”
既然凌洛都這麼說了,我只好扶著他,說:“也好,小心點。”
凌洛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託著高聳的腹部,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朝桌旁走去。才走了幾步,他的呼吸便急促起來,臉上也泛起紅暈,我看得心裡悶悶地痛。那什麼醫正,凌洛現在這樣還談何運動?他這不是成心要辛苦他嗎?
摟著凌洛腰部的手更加了勁,悄悄把他抱起一點,好讓他走得不那麼辛苦。
好不容易走到桌邊,我立刻抱起凌洛把他輕輕安置在躺椅上。芝兒遞來了毛巾,我接過,給凌洛擦去額上的細汗。
“那麼辛苦就別走動了,好好休息也是很重要的。”那些庸醫的話別聽就是了!
“我連這兩步路也走不了,到時候哪來的力氣生他啊。芝兒,我只要半碗就夠了,你老給我那麼多吃不完的啊。”
凌洛的話,猶如雷擊般使我渾身一陣發麻,股股涼意自腳下竄上心頭……無法忘記,當年傾樂的娘……那時她還比凌洛大上一歲……
“……爹?傾風?”
“誒?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