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到過的忽如其來的稱讚讓阿布拉成年之後第一次臉紅了,要知道臉皮厚到他這個程度了,臉紅這種情況簡直如同梅林降臨般的奇蹟。
“是的,阿布拉非常了不起。”費瑞靈驕傲的口吻為他臉部的燙熱度的上升作出了更大的貢獻。
“好吧,這個稱讚,我就接受了,不過,我們今天的談話目的不是為了誇獎我,”阿布拉勉強把話題拉回原點,“那麼,費瑞靈如果會有一次時間旅行,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肯定會有的,時間和空間,之所以沒有什麼人敢於去探索,就是因為其中危險太多,”諾卡非常坦率,“不過,費瑞靈的靈魂蘊含著自然神力,所以,再危險也不會送命,只要能夠經受住考驗,肯定會得到好處的。”
說了半天,還是那句話,這是自然女神的安排,她只要聽從就是了。也就是說,今天她來這一趟,除了讓阿布拉得到一句精靈們的認同和誇讚外,就白跑了?
“快十點了吧?”阿布拉忽然這麼問。
“是的,”諾卡微笑,召喚了個水球,把手放進去仔細地洗淨,消失掉髒,再一團水球,仔細地洗臉,第三團水球,不同於前兩團臉盆大小的,而是小小的半個茶杯大小的,諾卡又默唸了什麼,小水球裡凝聚起了月色的光芒,然後,她將它含入口中,吞下。
'仔細觀察。'阿布拉的聲音難得這麼鄭重。
費瑞靈點頭,注視著諾卡的舉動。
她手一揮,之前的桌椅都變回了石頭枯枝土塊,探手到身邊的大樹中一掏,一具大得明顯不是那棵樹能夠容納的豎琴被她掏了出來。
銀色的樸實無華的琴身,只有那細細的弦,如同用星光織就,閃著明昧不定的光。
諾卡靠在樹上,安放好豎琴,開始輕輕撥絃。
如同啟動了特殊的魔法,琴絃放出肉眼可見的星光般的波動,慢慢擴大,不斷地向外擴張著,直到把整個森林都包裹進去。
諾卡的手指微微顫動,顯然這個魔法對她來說負擔非常大,但,當她張開口,從喉嚨裡發出的古老而玄妙的聲音,又減輕了這種負擔。費瑞靈能夠感應到,她的聲音引導著某種力量傳遞到豎琴上,然後再放散出去,覆蓋整片森林。
那力量,費瑞靈努力感應,是來自上方,天空?不是。月亮?也不是,是星辰,她可以肯定,那是星辰之力。
那不斷反覆著的歌聲,如同天生就藏在靈魂裡般熟悉,費瑞靈不處覺地隨著琴音輕哼,感應著星辰中傳遞過來的溫柔撫慰的力量。
隨著她的聲音加入,諾卡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阿布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今天會帶費瑞靈來,是因為她的身體已能在傳承之地呆上兩個小時了,而到這個程度,精靈們說過,她就能夠承受一次星辰洗禮了,所以才會帶她來這兒的,但沒想到她會這麼自然地參與進去,這也是精靈之魂允許的嗎?
驚歎地張大了眼,阿布拉望著身邊從未有過的景象,心情不由自主地平和放鬆下來,他不是第一次參與星辰洗禮了,但以前,從未出現過這麼綺麗的景象,朦朧的銀芒有如實質般星星點點地散落飄飛,整個森林都飛滿了銀星蟲(魔法界的熒火蟲)般,所有的生物都用自己的方式參與進這場自然之聲,植物們興奮揮動的枝葉,揚起的花朵,噴出的氣息,動物們輕聲的喉音,摩挲皮毛的聲音,鳥類的嬌聲鳴啼,匯聚到一起,將整個森林的氣場都改變了。
他從未有一刻這麼深切地認知到,他,不過是自然中的一個小碎片;也應該是自然中的一部分!
因為費瑞靈的加入,這次的星辰洗禮比之以前每一天的都要更長,效果更是好得沒法說了。
諾卡在收起了豎琴之後,檢視著移植過來的珍貴魔植,非常高興地歡聲道,“哦,費瑞靈,你的歌聲,植物歡喜得連搬家的傷痛都忘記了。”
費瑞靈倚著樹站著,有點勉強,這種靈魂極度滿足而肉體吃不消的違和感可真不好受。不過,身後的大樹垂下寬大的葉片,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如同一個安撫。她能深切地感應到它的感情,歡欣的,安慰的……
把手貼在樹身上,她發現能夠感知植物的情緒之外,她如果再努力些,應該可以和植物溝通了。
來不及再做試驗了,她已經被阿布拉攬進了懷裡,“你還好吧?”
諾卡也走了過來,把手按在了她的額頭上,“看來不太好,她的身體承受不了這個,雖然對她的靈魂來說不算什麼。身體消耗太大了,阿布拉,你帶她回去吧,看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