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軍食言,令公子也活不過今年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我言某一向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時公子大可不必這樣做。”言坤大笑道。
“將軍就當做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時澈並沒有辯駁,此人在官場上混跡多年,老謀深算,不可大意。“那時某就先回雲州,等將軍的好訊息了。”
言坤走後,白芷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你覺得他會信你?”
“**會使一個人做出許多難以理解的舉動,言坤本人就是一個利慾薰心的人,如今我以利益為藉口,他為何不信?”時澈看見白芷猶豫的神情,問:“你如何捨得讓我拿他去冒險?”
“我捨得捨不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冷酷,心裡只有他的柳杉,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一點都沒變。”白芷的語調緩慢,字字句句都是對自己的嘲諷。
“白姨,他不值得你這樣對他。”時澈看著她黯然的神情,不覺想到自己。
“是啊,我這一輩子竟然輸給了一個死人,不值得!這世間最可悲的就是輸了一輩子卻連對手都不知道!哈哈哈哈!”白芷笑著跑了出去,火紅的衣衫像一團火,將她吞沒。
若有真心,切莫錯付。
已是秋季了,清風如斯,卻寒徹人心。雲杞站在無涯峰的峰頂,她的發在風中飛舞,眼眸裡起了一層水霧。只憑借她的本領,只怕是連這無涯峰都難以靠近,可是她在自己的包袱裡發現了麝月的明月令。
有此令牌,她才得以上得了這無涯峰,但是對於時澈,她卻不敢再觸及。
“柳姑娘,教主命我帶你去寒羽宮,請隨我來。”此刻說話的徐朗已然不是當初那個溫暖的少年,他是鐵甲衛的頭號殺手,代號冷弦。
“那有勞你了,徐……,冷弦。”徐朗的名字到了嘴邊。雲杞將它生生嚥了下去。
“柳姑娘可以叫我徐朗,那是我的本名。”徐朗笑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文爾雅,看不出半點戾氣。
“嗯嗯。”這裡是循著無涯峰的山形而建,裡面的地勢也起起伏伏,並未像其他的宮殿一樣平坦。進了大門,裡面的宮殿都是由曲曲折折的迴廊勾連著,頭一回進來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雲杞由徐朗帶領著在迴廊裡饒了很久,終於在一座宮殿門口止住了腳步。寒羽宮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透著一股悽清的氛圍。它矗立在這山的最高處,像一根羽毛一樣給人一種輕盈但是又很孤單的感覺。
“柳姑娘,你自己進去吧,教主吩咐,只許你一個人進去。”
雲杞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爹爹,可是此刻她的心裡卻是沒有半分喜悅之感。
“你終究還是來了。”無顏的聲音很通透,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像一個幽靈。
雲杞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大驚之色。“你是……你是,馮老爺!”
“正是我,我就是你要找的裴月清,也是你厭惡的無顏,更是當初指引你來到雲州的馮老爺。”
“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雲杞不禁從心底滲出一絲寒意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只不過是推波助瀾,如果你們真的信任彼此,定然不會心生嫌隙。”
雲杞知道這一切都怨不得別人,若是他們之間多一丁點兒的信任,她就不會站在這裡。他不願意信任她,所以不願告訴她麝月的事;她同樣不願意告訴他裴月清與自己的關係,這一切都是人心所致。
“你為何要找我?你是誰?”無顏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他早在她認不出柳杉的畫像的時候就篤定了此人不是他的雲熙。
“我;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女兒的好朋友。”雲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但是她此刻不想承認自己就是面前這個人的女兒,甚至於為自己的真實身份感到痛苦與羞恥。
他不再是她年幼時夢中的那個英雄,也不是她希冀裡那個溫柔體貼,能夠給予她溫暖的那個爹爹。
“你認識雲兒?她現在在哪?”無顏的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十分的疲倦,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此刻的他突然激動起來,從一丈以外的地方直朝著雲杞走過來,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眼神似乎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充滿了希望。
雲杞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立馬向後踉蹌了幾步。
“她,她已經不在了。”雲杞不由自主地撒謊,不敢看著無顏那雙期待的眼睛——他真的如此在乎自己嗎?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