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諺的肩膀幾下,“等拿下平陽之日,就是你成親之時,那時對方不過是俘虜,納了做小妾就行了,正妻之位,還得留給咱們大秦貴女,哈哈!”
“陣法?什麼時候的事?”
北堂諺皺眉,這麼說已經有人在研製陣法並且很快就完成了,這麼大的事,他身為軍中僅次主帥的將領,竟然不知道,一點訊息也沒聽說,若不是宇文鯤喝了酒,還不一定隱瞞到什麼時候。
“我特地囑咐手下沒有告訴你,省的你說要光明正大打一場。”
宇文鯤揹著手,繞著北堂諺走了一圈,“北堂,你別總以為淳于諳是正人君子,幾年前我們對壘之時,他不是同樣命人燒了我們的糧草,那會天寒地凍,十萬大軍斷糧,勝利在望,我們卻不得不退兵,你以為他就沒陰謀?一肚子壞水!”
那次對戰之後,大秦退兵,後來朝中出了事,幾年都沒有進犯,也是為了養精蓄銳,北堂諺這個人不善於使用計謀,總說他是歪門邪道,不過確實是一員猛將,宇文鯤出點餿主意,還要避諱一些。
“什麼時候開戰?現在大周的兵馬駐紮城外,沒有大動作,或許淳于諳是在等南邊沐陽的訊息。”
北堂諺默許,擺陣不算是邪門歪道,現在大秦明顯佔據優勢,不過多年交戰,淳于諳很習慣扭轉局面,幾次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己方也不能掉以輕心。
“沐陽?或許很快收回來了,他媽的南邊那群龜孫子,之前和我們大秦說的好好的,現在出了內訌,等著大周踏平之後,接下來就是南邊小國,讓他們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宰吧!”
宇文鯤一提起這個,氣得肺都跟著疼,讓南部小國組成聯合軍隊進犯大周,這是幾年之前就商量好的,大秦派了使節過去,對方一口答應,並且簽訂下條約,組成同盟,結果在關鍵時刻起內訌,大周士氣大作,相信不日就能收回沐陽,他們等於白忙活一場。
北堂諺和宇文鯤在大帳討論軍情,這邊,青璃也熬好了雞湯,又準備很多幹貨,她要回鳳陽,至少有個把月不能過來,淳于魔頭估計又要和以前一樣,沒日沒夜了,前方軍情緊急,也由不得他,她算是體會到這些將領的難處。
又是一個月夜,青璃坐著馬車,把車窗拉開,呼吸著晚上清新的空氣,夜裡幽靜,只有少數士兵在巡邏,見到青璃的馬車,會停下來打招呼,因為他們已經認識了她的車伕。
“小姐,每次這些士兵見到小的都很親切呢。”
車伕是青璃到平陽之後委託牙人介紹的,人忠厚老實,話不多,平日裡不問他,他就什麼都不說,今夜見到士兵又停下來,這才搓手,總覺得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是啊,哈哈。”
青璃輕笑,在城內巡邏計程車兵多半都是北地人,操著一口家鄉話,於嬤嬤喜歡和這些士兵搭話,說是總能想到自己的兒子,別看有些人年紀不大,其實已經是入伍三四年的老兵了。
城門處,車伕停下馬車,青璃從裡面下來,揹著大包小包,因為令牌只得一個人進入,麥冬和車伕都只能在門口守著,出了城門還要走上幾里路,才能看到軍營駐紮地。
“莫小姐,您怎麼這個時候要出城?”
守城門計程車兵看了看令牌,隨口問了一句,天色太暗,出門之後還有幾里路沒有人煙,周圍是濃密的樹林,真是怕有豺狼出沒,他們擔心青璃的安全。
“今兒是來送東西的,明日要回鳳陽了。”
青璃安慰士兵幾句,說自己沒事,手上的東西也不沉,因為他們要值崗,沒人能隨便離開,她很體諒他們,再說這點東西也不算多沉,她一個人就能應付。
揹著兩三個包裹,手裡還提著兩個,青璃出了城門,漆黑一片,只有頭頂上有點月光,她沒用輕身術,就這麼走在這條凹凸不平的路上,心裡的滋味難以言喻。
前方不遠處是軍營,廝殺慘烈的戰場,後面是平靜的平陽,形成鮮明對比,而她,踏著月光,正在走向一條死亡之路,前線的將士,到底有多少能活著歸來,她不得而知,戰爭總是沒理由又殘酷的,無關對錯。
青璃嘆息一聲,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天空有一隻老鷹飛過,她藉著月光一看,老鷹的腿部似乎有什麼東西,這絕對不會是大周的!大周習慣馴養信鴿,但是由於信鴿飛得低,很容易被射殺,從而截獲訊息,而老鷹不同,飛得極高,若是在夜裡,只能看到天空一個黑點,今夜是託月光的福。
“收!”
青璃默唸了一下,老鷹飛得太高,從地上射殺,她的臂力未必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