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蘇和對她不肯放手,不惜舉兵進犯,他是要逼她回陳國,回到那個牢籠一樣的宮殿,守著蘇雋的靈位一輩子。
明朗道:“蘇和沒有見到您的屍體,斷定您沒有死,他一直派人四處尋找您,後來有人說在楚國見過您,蘇和於是放出話來,讓您無論在哪裡都無立錐之地。”
顧憐不語,蘇沽想了想,道:“其實,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們就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我陪著你,還有明朗,與世隔絕也好,總比回到陳國要好一些。”
顧憐道:“來勾國有些事我想問清楚,也許,等我問清楚後,我會跟你們離開這裡吧。”
明朗道:“您現在留在勾國很危險啊。”
墨打斷明朗的話,道:“我會保護她。”
蘇沽嗤笑一聲,道:“你是妖,不是神,你能保護她一時,能保得了她一世嗎?要麼逃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天下再也沒有顧憐這個人,要麼,回陳國,當如何就如何。”
顧憐平靜的說:“逃總不能解決辦法,待我做完我的事,我自然會回陳國。”
墨扭頭看顧憐,問:“洛朔呢?”
顧憐抿唇不語,倘若此去白家順利,回到陳國,洛朔必定是要跟著她一起回去的,她和洛朔必須有個了斷。一如洛朔所說,他是鬼,怎麼會愛上人類。
而她,是人,怎麼可能與鬼在一起。
這一場鬧劇,是她痴心妄想罷了。
勾都的夜晚很冷清,和楚國不同,大街上行人不多,顧憐在街上走著,回眸眺望遠方的鎮妖塔,斬妖除魔成了勾都一大特色,勾都以鎮妖塔聞名,裡面裝了來自各國的妖怪,無法淨化清除的都被收押在裡面,千百年了,鎮妖塔一直屹立不倒。
做我的女人吧
人和妖的世界都是不容侵犯的,各司其職,一旦妖踏入人的世界,必將被鎮壓。人類和妖怪就沒有一個和平相處之道嗎?
顧憐想得出神,突然,大街上,一頂紅色的轎子出現,陰風大作,顧憐抬手遮住了眼睛,那紅色的轎子由四個紅衣女子抬著,大紅的顏色如血,紅色的轎子內坐著一名男子,他有著火紅的頭髮,火紅的眼眸,尖銳的指甲如血的紅豔。
顧憐緩緩放下手,詫異的看著轎子裡的人,街上的行人彷彿沒看見他一般,顧憐猛地回神,這才明白,轎子中坐著的不是人。
顧憐慌忙收回目光,轎子抬著與她擦肩而過,轎子裡的男人突然斜睨顧憐一眼,妖嬈的臉上掛起一抹詭異的笑,身影一閃,他已經飛出了轎子。
“女人,我看中了你,做我的女人吧。”男子輕佻的笑著,勾起顧憐的下巴,不待她反應,吻住她的唇。
“唔!”顧憐倒抽一口冷氣,猛地推開他,踉蹌著退後,“墨!”
墨立刻從暗處衝出來,和那男子交手,蘇沽和明朗急急忙忙跑過來,蘇沽看看顧憐的嘴,跺腳,又扭頭指著那紅衣男子怒叫:“不要臉,敢輕薄我皇嫂!”他說著,搬起凳子衝過去。
“咻——”蘇沽被輕易的丟出來,呈現一道拋物線飛出去。
那紅衣男子退後,身影一閃已經到屋頂,笑吟吟凝視顧憐,道:“明明是個人類,居然能看見我,今天就玩到這裡,改天再來找你玩。”他說完,已經回到轎子裡,四名女子抬著他消失在虛空中。
墨回到顧憐身邊,問:“你沒事吧?”
顧憐搖頭,上前凝視紅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問墨:“他是什麼?怎麼會這麼厲害?”
墨道:“是血鬼。生前被奸人害死,死後怨氣不散,不知殺了多少人,凝聚成血鬼。”
明朗不明白,好奇的問:“所以他才是紅色的嗎?”
墨道:“這個倒不知,或許,是他個人喜好吧。”
做人做得失敗,做鬼也沒用
顧憐猛地想起蘇沽,扭頭張望四周,問:“蘇沽呢?”
遠遠的,街道的盡頭,蘇沽舉著木棍氣急敗壞的衝過來,跑到顧憐身邊,他一身狼狽,怒氣衝衝的張望四周,問:“那個怪物呢?居然敢把本王丟出去,知道本王是誰嗎?!混蛋……”
明朗沒好氣的說:“早就跑了,把你丟出去算是輕的了,你打得過人家嗎?”
蘇沽聞言瞪大了眼睛,指著明朗結結巴巴道:“你!你敢這樣同本王講話!!”
明朗冷哼一聲,道:“生前你是七皇子,現在你不過是一個孤魂野鬼,我們家公主好心收留了你,你還敢在我面前擺架子嗎?你已經不是七皇子了,你的皇子夢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