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等了他三年,為了蘇雋,她被困鎮妖塔中,彈了三年的琴。”
三年了,喝了鮫人淚,顧憐如活死人般日夜彈琴,現在的她,與死人沒有分別,看不見,聽不到,在那寂寞的鎮妖塔中無休無止的彈琴。
唐煙憤怒得渾身發抖,歇斯底里的叫道:“她等了他三年,我呢,我等了他豈止三年,顧憐的幸福是幸福,那麼我呢?她已經是死的人了,為什麼還要用我的幸福去陪葬!”
看著憤怒的唐煙,枯絨皺眉,月光下,他一襲白袍如雪,銀白的髮絲被風吹得微微散開,良久,他道:“怪只怪,你愛上一個不屬於你的人。”他說罷,身影如雪一般散開,消失不見。
“為什麼……”唐煙倉惶跪下,望著被開啟的視窗,淚緩緩落下,她痛苦的掩住臉,如受傷的野獸般嗚咽。
如果從一開始蘇雋就不屬於她,那麼他們不該給她希望,既然已經給了她蘇雋,為什麼要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奪走。
顧憐與洛朔的感情是愛,那麼她呢?她的感情又算什麼?
他與她,青梅竹馬,天生一對,為何,為何到最後,終是一場空。
老天,實在不公。
那一夜,陳國太子蘇雋去世,太子妃唐煙投湖自盡,一夜間,彷彿人間所有的喜劇都變成了悲劇,陳國大王蘇和瞬間蒼老是數年。
鎮妖塔頂,那彈琴的人永不知倦的彈奏著鎮妖曲,時間在她身邊彷彿靜止了般,她的表情彷彿凝固了般,只有是那修長的十指,永遠不會停歇。
鎮妖塔被開啟了,一道強大的力量撕裂了鎮妖塔上的裂縫,妖魔橫出,一抹月白的身影緩緩踏上鎮妖塔內的樓梯。
月光下,洛朔站在一堵厚厚的冰牆前,看著牆內的人,緩緩坐下。
“我來了,顧憐。”
冰牆內琴聲不滅,只是那彈琴的人,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滴淚緩緩落下。“滴答!”重重的砸落在琴身,震動空氣。
我來了,顧憐。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見
愛上一個人那麼容易,執手一世卻那麼難。
勾都的鎮妖塔千百年不變,屹立在勾都俯瞰眾生,山河變遷,便是六國被滅,勾都不在,從前繁榮的法術之國隨著歷史的煙雲消失不見,鎮妖塔頂的琴音也從未消失,在這片大陸上守護千年。
八百年過去了,鎮妖塔鎖住了一切愛恨情仇,如一塊透明的琥珀,讓時間靜止在塔內,塔外的變遷與它毫不相干。
鎮妖塔外,遠遠的,天際一抹流星滑過,墜落在鎮妖塔頂,清風中,一身緋紅的少女站在塔頂,蹲下身,趴在瓦片上眯眼探看塔內。
“這裡就是關著洛朔的地方麼?”少女趴在瓦片上努力想要看清裡面,裡面灰濛濛的一片,她什麼也看不見。
正看著,突然,耳邊一道厲風颳過,一把劍釘在她耳邊,身後傳來男子冷漠的聲音。
“什麼人,速速離開這裡。”
少女嚇了一跳,躍起來掠開後退,只見眼前的男子一身漆黑,若不是他古銅色的臉,她差點以為他是影子。她定睛把他細細打量,旋即不屑的嗤笑一聲,道:“不過是一個影子,敢這樣同本仙說話,不自量力!”她說著揚手,掌心幻化出一把半月刀,飛身撲向那人。
他身後敏捷的閃開,劍影如虹,身手快得令她心中一驚,連連後退。
不過是一個影子,居然有這樣快的速度!
“嗤!”他的劍割裂她的袖子,她迅速的後退停下,憤怒的瞪著他。
“混蛋,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你叫什麼名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跺腳怒聲叫道,氣得不輕。
他冷漠的看著她,面無表情:“墨。”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旋即收起刀,嗤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不過是一個影子護衛,你一直守在這裡?顧憐已經死了,即便你守在這裡,她也不會活著走出來。”
墨冷冷的說:“速度離開這裡,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冷哼一聲,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一個叫洛朔的水鬼,我在日月輪裡見過他。”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見
墨聞言轉身便走,沒走幾步,那少女急忙追過來,扯住墨道:“你帶我進去吧。”
墨停下來,冷漠的甩開她的手,道:“你不是神仙麼,就自己進去,既然是來找他的,他的事,我不管。”他說著,躍下塔去,落在鎮妖塔前,鎮妖塔前放著一個石雕,栩栩如生,那是一個女子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