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隨著司徒陽的這一個聲音,床上的司徒空也有了動作,只見他極緩慢地轉過頭來,原本有些無神的目光剎那間似乎被點亮了一般,瘦削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嘶啞的聲音一個一個字地從喉嚨裡往外嘣出來:“活著,真好!”
司徒嬌的心頓時又漏了一拍。眉頭微微緊了緊,腦子裡閃過絲絲詭異的感覺,明明感覺到明白了什麼。卻又抓不住那到底是什麼。
不過現在可不是多想多思的時候,隨著司徒陽的話,司徒嬌快步來到司徒空的床前,一把抓過司徒空的手腕,細細把起脈來。
脈相雖然顯得有些虛弱,卻相當平穩,司徒嬌不由微微鬆了口氣:“可使人去請祝太醫了?”
“哦哦。老奴馬上去,馬上去。”司徒嬌的話,總算提醒了林管家。邊說邊要退出去請太醫。
“不用了,有嬌嬌在,又何必去麻煩祝太醫。”司徒空卻開腔阻止。
“父……爹爹不可大意,女兒到底見識有限。還是請祝太醫過來看看。也好安大家的心。”司徒嬌垂了垂眸,斂去眼中的情緒,爾後用懇切的目光看著司徒空道。
“嬌嬌說得極是,侯爺這一睡就是八、九天,自然得請太醫來好生診斷診斷,可別落下病根,到時反倒讓嬌嬌背上罵名。”韓氏淡而無波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林管家,拿上侯爺的名貼讓疾風速去太醫院請祝太醫。若陳御醫和王御醫有空,也一併請了來。”
韓氏這一開腔。司徒空身子幾不可查地抖了抖,仿若受了驚,又似乎是有些激動,若不是司徒嬌的手指正好搭在他的脈上,大概也不會注意到。
見司徒空不再反對,林管家連忙將事情安排下去。
“咕嚕……”
司徒嬌剛收回手,卻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聲音,不由抿了抿嘴,唇角去勾了勾。
司徒空蒼白的臉上,頓時起了一絲紅暈。
司徒嬌只當沒看到,轉過身來掃了韓氏一眼,目光滑向站在角落的菱花問道:“可有按吩咐在偏廳熬了清粥?”
“有的有的,一早就熬好了,正溫著呢。奴婢這就去端來。”司徒嬌的目光雖然平和,語氣也平平淡淡的,卻還是讓菱花打了激靈,深為自個沒能早些送粥進來而懊惱,於是一邊應著一邊連忙去偏廳端溫在爐上的清粥。
還沒等菱花將清粥端來,疾風卻帶著三位太醫進了屋。
看著司徒嬌驚訝的模樣,陳御醫笑道:“聖上昨日得知侯爺今日會醒轉,就給我們幾個下了旨,令我們幾個今日早些過來看著侯爺,卻沒想到侯爺卻比預計的早醒來一個時辰,倒是我們來得遲了。”
原本如此,看來聖人對司徒空還真是不錯啊!
幾位太醫分別給司徒空把了脈,與司徒嬌得出的診斷並無差別,最後還是在韓氏的兩三要求下,陳御醫才提筆給司徒空開了個養身暖胃調理身子的方子。
“侯爺這裡有順平縣主看著,自不會有何大礙。侯爺以後可不能動氣,凡事退一步,平心靜氣方能養好身子。這方子倒不是非用不可。”陳御醫邊開方子邊道。
安寧侯為何突然昏迷不醒,對外人自是一個大大的謎團。
陳御醫雖然知道司徒空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才會如此,不過作為御醫,每天接觸的不是宮內的貴人們,就是京都有爵位貴族或者二品以上的大員,就算心有疑惑自不會多嘴多舌。
安寧侯府上上下下更是閉緊了嘴,就算親戚朋友打聽,也不會漏出分毫。
雖然芙蓉苑那些已經從府裡消失的奴才全都只是發賣了出去,可是如此發賣出去的奴才又能有什麼好的下場,更何況還有韓氏那輕則發賣重則杖斃的警示,因此府裡的下人誰還敢嚼舌,除非不想活了!
當然府裡的下人,只有老夫人身邊的安嬤嬤和葵花,司徒空身邊的林管家、疾風,還有司徒嬌身邊的李媽媽,親眼目睹了小林氏的醜態。
而這些人卻是幾個主子身邊的心腹,自不是會亂嚼舌根。
而楊凌霄和其身邊的人,就更不可能往外洩漏。
除了這些人,真正清楚那天發生在司徒空身上事兒的,也就只有聖人和惠妃娘娘了。
聖人和惠妃娘娘替司徒空掩飾都來不及,又怎會做那種讓司徒空失面子的事,因此更不可能對外宣揚。
於是司徒空昏迷不醒的有因,外面的傳言很多,卻全不在點子上。
因司徒空出事的時候,韓氏母子三人全都在建國公世子楊凌霄的生辰宴上,故而雖也有人猜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