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若她回了許府居住,就算能夠再來安寧侯府,也沒那麼多的機會見到司徒陽,更別說與司徒陽相處。
許茹雲明知司徒陽已經成了親,可此時就如同魔障了一般心裡念著的還是司徒陽。
司徒穎被許茹雲鬧得沒法,正要答應她的要求,馬車卻出了意外,雖然沒有直接發生撞車事故,她們的馬車卻散了架。
雖然此事的起因與司徒嬌毫無關係,偏偏當時司徒嬌一心只關心躺在地上暈厥過去的車伕,對她們母女卻視若無睹,頓時引起了司徒穎深深的不滿。
母女倆二話不說,一身狼狽地就去了梅苑,向韓氏討說法,結果卻被隨後趕來的被司徒嬌用順平縣主的身份壓制住不得翻身。
母女倆不情不願地回到青凌閣,合計了半夜,也沒想出好的辦法來,最後只得將希望寄託在老夫人身上。
於是一大清早就趕來慈安苑,希望老夫人能有片刻的清醒,求得老夫人同意讓她們母女以侍疾為由留在安寧侯府。
可是老夫人的情況,令她們母女大失所望。
除了她們剛剛回京都的時候,老夫人有過片刻的清醒,其他時候別說是神志清醒,就算糊塗的醒著都不曾有過。
如今司徒嬌步步緊逼,卻句句無可辯駁。
作為出嫁女,特別是婆家就在京都的出嫁女,司徒穎回京都本就不該直接來安寧侯府,並且還住下不走,這完全是件極失禮數的事兒。
眼看明日就是除夕,若沒有特殊的情況,萬沒有繼續再在安寧侯府住下去的道理。
而且若是滿足了許茹雲的要求,讓許茹雲在安寧侯府住下去,先不說許府那邊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單說許明輝就不會饒過她。
如此一想司徒穎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些,今日許茹雲願意回許府是最好,她不願意回去就算拖也得將她拖去許府,切不能因小失大。
“侄女說得極是,的確沒有出嫁女在孃家過年的理!我今日就是想等著你祖母醒來,與你祖母說上幾句,然後就帶著雲兒回許府。”此時的司徒穎可算是咬碎牙齒各血吞,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木然地盯著床榻上睡著的老夫人。
“娘!”許茹雲沒想到司徒嬌不過那麼一說,自個的娘就全線潰敗了,不由跺著腳氣惱地對著司徒穎喊道。
“這事兒娘已經做好決定,雲兒別再胡鬧。一會且與孃親回許府。可不能給你爹爹惹麻煩。”司徒穎有些嚴厲地盯著許茹雲,說到最後那句的時候,更是加重了語氣。
聽到司徒穎將許明輝抬了出來,許茹雲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下去,縮了縮脖子,極不情願地閉上了嘴巴,只不過那嘴兒撅得可以掛上只油瓶了。
如此看來許茹雲雖深得司徒穎寵愛,卻並不得許明輝的意。
“不知今日你祖母何時能醒?”大概是有求與司徒嬌,這次司徒穎的問話顯得溫和了許多。
“大姑母方才應該也聽到李媽媽說的話了,若強行將祖母喚醒只怕傷了祖母。侄女著實不敢造次。
不如大姑母再等等,今日祝太醫會上門來替祖母請脈,屆時大姑母不如問問祝太醫。”既然司徒穎放下身段主動求和,司徒嬌自然不會再針鋒相對。
“啊,今日還有太醫過來請脈?”司徒穎有些驚訝地問道。
她以為老夫人一向都只是由司徒嬌主僕在診治,所以私心裡還以為司徒嬌在老夫人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才會讓老夫人總是睡著不醒,就算醒來也是糊塗得緊。
沒想到還有太醫過府來請脈一說。
“大姑母不會以為,平日裡只我和李媽媽替祖母診療吧!”司徒嬌心裡對司徒穎的想法清楚得很,卻故作不知。
“呵呵,不都說你醫術好,既給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針灸,還治好了不少老夫人的頭疼失眠之症嘛。姑母我呢,這不就先入為主了。”司徒穎尷尬地笑道。
“術有專攻,大姑母有所不知,我精於針灸和醫治婦人的毛病,李媽媽則精於兒科,對祖母的中風症和哀老症並無太多的研究。
自祖母中風以後,就一直延請太醫院的祝太醫替祖母診療,祖母所用的方子皆出自祝太醫之手,侄女和李媽媽只負責日常的護理和照顧。”司徒嬌只當沒看到司徒穎尷尬的笑容,索性將事情徹底攤開。
“不對吧,剛才表妹明明與這位媽媽商量著要更改外祖母的方子,這會怎地又說全都是出自太醫之手?”許茹雲突然插嘴道。
彷彿抓到了司徒嬌暗害老夫人的把柄,司徒穎母女目光中露出兇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