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手上的信,心裡浮起一絲莫名的不安,隱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彷彿拆開手上的信,就會讓他與司徒嬌之間生出更遙遠的距離,頓時讓他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怯意。
揮手遣退營帳內的侍衛,楊凌霄定了定神,終於還是拿起了司徒嬌的第一封信,小心翼翼地將其拆開,從裡面只倒出薄薄的一頁紙。
楊凌霄閉了閉眼睛將其開啟。
“你是誰?”
那紙上只用清秀的小篆寫著這沒頭沒尾的三個字,卻讓楊凌霄遍體生寒,彷彿透過紙能看到司徒嬌那穿透人心的清澈目光盯著他。
那丫頭總歸還是起了疑心,當初他試探司徒嬌的時候,就已經引起過司徒嬌的猜疑,雖然司徒嬌從來沒有正面與他交流過這個問題,可是楊凌霄卻知道當初就那麼一句試探的話,已經在司徒嬌的心裡留下痕跡。
蘇茵在大街上的糾纏,當時司徒嬌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當時因為有丫環在車上,他們沒有機會此做開誠佈公的交流,此後每次見面都不是沒有交流的機會,此事就這樣拖了下來。
偏偏穿越而來的蘇苗,不知為何完全沒有前世的沉穩,又將身世之秘攤開在司徒嬌面前。
不過楊凌霄心裡還是慶幸的,畢竟司徒嬌願意將此事與他攤開來談,願意直截了當地問他,說明司徒嬌本身能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讓雙方能夠明白彼此那不能攤開在世人面前的秘密。
楊凌霄早在年前就已經斷定司徒嬌是重生的人,因此此時此刻他判定司徒嬌就算不能肯定他的來處,也必定已經明白他並非原來的楊凌霄。
司徒嬌之所以有此一問,應該是希望楊凌霄親自給她一個交待吧,是這樣沒錯吧!
看著信紙是的“你是誰”三個字,一向果決的楊凌霄,心裡真的有些難以確定。
良久,楊凌霄提起筆來,寫下了對司徒嬌這第一封的回覆:“我姓楊名凌霄,建國公府世子。你是誰?”
等到墨跡乾透以後,楊凌霄將信紙疊好,拿了個新的的油紙信封仔細地封了口,並在封口上寫下了此時的日期和時辰。
將信放在一邊,楊凌霄的心情頓時輕快起來,拿起第二封信的時候,心裡已然沒有開始時候的忐忑和不安。
第二封信依然只有一張信紙,開啟一看也只有一句話:“西醫是什麼樣的醫術?”
這是要與他討論醫術嗎?
呵呵呵……
楊凌霄無聲地笑了起來。
想像著司徒嬌微蹙著眉被“西醫”二字所惑的模樣,楊凌霄的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熱乎。
不管司徒嬌問這個問題抱的是什麼樣的心態,楊凌霄都準備按字面上的意思替司徒嬌做解答。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與蘇茵,也許還在來自前世那個世界的人,不過這個問題司徒嬌不可能去問蘇茵或者其他任何人,唯一能替司徒嬌解開疑惑的唯有他楊凌霄。
楊凌霄靜靜地在腦海裡搜尋前世的記憶,雖然他不是學醫的人,可是簡單地替司徒嬌解答中醫和西醫之間的區別還是能夠做到的。
在心裡組織好了語言,楊凌霄再次提筆:“中醫有四個字叫望聞問切,西醫也有四個字叫望觸叩聽。中醫講究整體觀念,辯證論治,天人合一,因其以調理為主,故起效平緩。西醫則講究速度,藉助外界的器具,將藥效達到極致,迅速解除病痛。總之一句話西醫治標,中醫治本,各有特色。”
寫下這段話,楊凌霄放下筆來,對著這段話讀了又讀,覺得並不能很好的解釋和西醫之間的特點和區別。
可是若真要解釋個清楚明白,寫上十張八張紙也不能盡釋,更何況楊凌霄也只知道一些粗淺的知識,以他對中醫和西醫那點粗淺的認識,寫多了只怕讓司徒嬌越發糊塗,倒不如就這樣做個簡單的解釋。
於是這第二封回信就順利出臺了。
有了前面兩封信墊底,楊凌霄的心裡有了底氣,只是當他拆開第三封信的時候,頓時警惕起來。
第三封信司徒嬌是這樣寫的:“你與蘇茵(準確地說是凌霄與蘇苗)來自何方,又是什麼關係?”
看著紙是這直截了當的問題,楊凌霄深深地苦惱了。
這問題問得直接,說起來也很好回答,可是他真得能按前世的真實情況回答嗎?
前世男女之間可是比這裡開放得多的多了,若他將真實情況告之於司徒嬌,司徒嬌能接受嗎?
可司徒嬌都問得如此直接了,想必那日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