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囑咐玲瓏先去鳳魅樓通知他,難道……
雙眸幽幽地瞥向玲瓏,她驚惶地跪下,抿著唇,沉默不語。
南宮溯連忙上前解釋道。“公主息怒,是我不讓玲瓏去報信。畢竟如果司空清知道了,我們能如此順利地帶走公主嗎?”
他頓了頓,面容一整,道。“公主,無論如何,司空清終是辰國人,請您不該再與他有所牽扯了。”
雪泠一怔,這是要她和司空清撇清關係?
冷冷地掃向南宮溯,她願意按照他們的意思偷樑換柱,異容出宮,只是不想再繼續成為司空清的包袱。但不代表她會乖乖地接受他們的安排,遵循他們的意思。
南宮溯眼見雪泠不過淡淡的一瞥,全身散發著凜然的氣勢便將玲瓏鎮住,心道公主果真是烈國皇家血脈。即使身在民間,與身俱來的皇族氣息猶在,不禁感慨萬分。
雪泠隔著衣衫覆上胸口的玉佩,暗暗擔心。清他應該能分辨出馬車裡的替身不是她,希望他沒事……
不等雪泠回神過來,玲瓏已經起身迅速將一顆黑色的藥丸塞入她口中。
“主子,這是異容丹,一刻鐘後便能起效。”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待會玲瓏會帶公主從秘道出去,馬車細軟都已準備好。”說完,南宮溯看向玲瓏。
“玲瓏,你一定要護公主周全。兩個時辰後在辰國邊境會合,清楚了麼?”
玲瓏慎重地點頭,南宮溯朝她使了個眼色。“務必要把公主帶到指定地點,不容許任何的差錯!”
“玲瓏領命!”
雪泠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南宮溯這樣說,言下之意,無論玲瓏用什麼手段,無論她是自願還是被迫,都得隨他們離開……
她不由揪緊拳頭……
一刻鐘,尚未覺得身體有異樣,鏡子裡便已完全轉變了容貌。蠟黃的面板,蒼白的臉色,除了那雙明眸,從上至下與原本的容貌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雪泠不由讚歎起這方便快捷的異容丹,畢竟在臉上貼人皮面具,透氣不好,遇水甚至會脫落,很不方便。如果能把幾顆帶在身上,擺脫他們怕是……
“主子,異容丹十分難得,玲瓏只有一顆。”見雪泠對著鏡子狡黠地笑著,玲瓏無奈地回答道。
隨著玲瓏走入另一扇小門,淡淡的燭光只能照亮一步的距離,雪泠微微皺眉,小心地跟隨著玲瓏的步伐。
兩人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離開了秘道。
雪泠張望四周,這是中京不遠的一處普通的民宅。低矮的圍牆,略微斑駁的灰牆,角落長短不齊的雜草,可見這裡久無人居住,破敗而不起眼。
瞅了瞅身上灰布衣,和腳上略髒的普通鞋子,兩人看起來,只是辰國常見的平民。雪泠不由有些擔憂,玲瓏的武藝已經恢復,現在又異容得讓她自己都認不出來,她如何能逃脫?怎麼才能讓清發現自己?
一個時辰前——
“宮主,”玄墨見長長的車隊由遠而近,沉聲詢問道。
軒轅瑞竟然派了兩百精兵跟隨,怕是早就知道宮主會來劫走夫人。宮主獨自前來,好在他和玄依兩人緊緊跟隨,畢竟雙拳難敵百手,此次要帶回夫人,只怕不易。玄墨暗暗運功,握緊手中的劍,蓄勢待發。
玄依默然地立在司空清身後,淡漠的臉上未有一絲情緒的漣漪。“南宮溯與他的親兵剛才離開眾多侍衛,回去他居住的驛站了。”
“哼,他該不是知道宮主要來,避免嫌疑,才趕忙逃開的罷。”玄墨不屑地道。
玄依淡淡地瞥了玄墨一眼,南宮溯在宴會上公然向軒轅瑞要夫人,如果預先清楚宮主來劫走夫人,更應該會多加防範,怎會讓他們輕易得手?
“宮主,小心有詐。”
玄墨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玄依,你想太多了。有宮主和我們兩人在,他們有能力傷宮主麼?”
玄依低頭不語,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清晰地看見馬車中嬌小的身影,如雪的身影足下一點,飛快地向前掠去,玄墨與玄依立刻緊跟其後。
“什麼人!”為首侍衛統領大聲喝道,兩百精兵立即進入守備狀態,將馬車團團圍住。
玄墨提劍一揮,層層包圍在車外的侍衛馬上出現一個缺口。司空清提氣躍過眾多侍衛的頭頂,輕易地接近那華麗的馬車。
“攔住他,趕快攔住他。保護公主!”
玄依與玄墨兩人聯手,阻擋著蜂擁而上的侍衛們。顧忌著車內的若月公主,侍衛不敢放箭,只能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