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望著將她包圍住的黑衣人,皺起眉頭。為首之人矇住半臉,一雙冷眸淡淡地看著她。
“放下她,我饒你不死!”
低沉的聲音響起,玲瓏霎時如同墜入冰窖,全身冰冷異常。
“你,你是……”
手一抖,眼見背上的雪泠就要跌落在地上,黑影一閃,昏睡的雪泠已在他懷中。他輕柔地摟緊她,剛才冰冷凜冽的雙眸霎時變得柔和。
玲瓏跌坐在地上,想起孤身作戰的南宮溯,不由開口哀求道。
“將軍已把解藥給了公主,請你們放過他,他……玲瓏請求你,求你!”
生性倔強的玲瓏從小武藝非凡,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地求助於人,如今也顧不得臉面,苦苦哀求。卻見眼前的人無動於衷,心知放過她已是那人的極限。南宮將軍當初差點要了他的命,又強行將他們兩人分開,現在又怎會輕易饒恕他……
玲瓏咬緊下唇,站起身,撒開雙腿飛快地往回跑去。
“泠,泠……”輕喚了幾聲,懷中之人毫無反應,瞥見她唇邊咬破的傷痕,墨眸一冷。
“讓玄沁立刻過來,留下幾個侍衛回去報信,其餘一個不留,尤其是南宮溯!”
他冷聲吩咐道,抱著雪泠躍入隱在暗處的馬車內。將她置於溫暖的被褥中,才扯下面巾,露出無雙的俊顏。
側躺在她身旁,輕撫著她的墨髮,清冷的雙眸流光溢彩,在雪泠耳邊低語。
“泠,我們回家了……”
第五十七章
那處,激烈的交戰逐漸平息下來,遍地的侍衛屍體,只有南宮溯一人獨站著,噙著不屑的冷笑瞥著頸側冰冷的劍刃。
“卑鄙小人,下藥壓制我們的武功,根本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執劍的那人大笑幾聲,“南宮將軍,無論如何,如今你輸了。只要結局如我所願,怎樣的手段又如何。”
“不過,”頓了頓,他冷哼一聲,“讓你死的明白也好。”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們為何突然失去內力呢?”
南宮溯皺起眉,“你們下的是飄渺?”
那人微微頷首,“你答對了一半,是‘飄渺’,也不是‘飄渺’。”
“什麼意思?”南宮溯反問道,完全無視那人手中的長劍。
“我們將‘飄渺’改良了,畢竟‘飄渺’對沒有內力的人是劇毒,如果夫人有任何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那日,第一次拋的小黑丸是引子,還記得當時飄散的香氣麼?”那人眯起了眼,“當時你們避開了,因為擔心有詐,可惜那些粉末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普通藥粉罷了。真正的藥其實是下在第二次丟擲的黑丸裡,那時你們被第一次的迷惑,而第二次的辣椒粉也讓你們放下了戒心,才讓‘飄渺’投注你們身上。”
“不可能,我們都掩了口鼻,藥從何起效?”南宮溯費解地蹙著眉。
“那是因為,藥可從裸露的面板融入,根本不需要從口鼻進到身體裡,而且擴散的範圍極廣。怎樣,南宮將軍,你服輸了麼?”劍尖往他的脖子深了一分,刻出一道血痕,殷紅的鮮血染溼了衣襟。
“有一點忘了告訴你,藥性起效的期限延遲了,因而你們才會在半月後才會發作。”
“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這樣苦苦相逼?”如此精妙的藥理,一環扣一環的陷阱,將他們算計到如此地步,什麼人與他們有此大仇?
“為什麼,哼,你對宮主做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為首之人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巾,冷笑道。
南宮溯嘆息了一聲,“果然是靈霄宮的人麼。司空清,不,軒轅清也來了吧。公主如今應該在他手上了,是麼?”
“沒想到,他不但武藝超群,連做戲也如此逼真,竟讓公主也矇蔽了,信以為真。”南宮溯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最終,我南宮溯還是辜負了先皇的遺願。”
垂下頭,他嗤笑一聲。“南宮前半生馳騁沙場,不想最後沒有在殺敵中死去,反而落入如今任人宰割的境地。你們要殺要剮,請便罷!”
南宮溯仰起頭,不卑不亢地望著那人。
“真是條漢子,本想讓你受點苦頭,畢竟你差點要了宮主的性命。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留你全屍,死得痛快一點!”
話音剛落,劍身沒入他胸前,南宮溯退後一步,勉強穩住身形。
“南宮將軍——”不遠處傳來玲瓏撕心裂肺的喊聲,那人拔出長劍,默然地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