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困獸猶鬥,將生死度外。六人掩護之下,背後偷襲的一人楞是在司空清左肩劃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若不是要護住手中之人,他們豈能如願!
望著已倒在地上的七人,司空清如是道。
被輕輕放下的雪泠,驚慌地拽著司空清的手臂,著急地比劃著。
劍上有毒!
司空清不以為然地瞥了雪泠一眼,自己從小便適應了眾多毒物,這點小傷小毒算得了什麼。
但,仍任由雪泠拖著來到不遠處的小溪邊,順從地坐下。
沒想到,他們下的是“飄渺”,能讓人在半月中,內力全失。司空清自嘲地冷笑,這毒對他不過兩個時辰的效力。那八人耗盡生命,為的就是得到一個機會麼。
真是可笑!
突然一溫暖的柔軟落在左肩,司空清回神,望見雪泠正俯身努力吸吮著烏黑的毒血。
用力地推開雪泠,冷冷地說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雪泠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血跡,雙手急急地比劃著。
吸出毒血,傷才會好得快些。
司空清眸裡閃過一絲驚訝,道。
“不必,這毒只是讓內力消失一陣,對身子無害。”但對於沒有內力之人,卻是劇毒。
雪泠聽罷,笑了笑,彎身捧起小溪裡清澈的水,漱了漱口。
轉身撕下一塊看起來較乾淨的裙角,用溪水仔細地清洗傷口,而後再撕下一塊布條,包紮好司空清肩上的傷痕。
司空清蹙著眉,看著雪泠。
她,竟會如此在乎自己身上這麼一個小小的傷……
司空清緩緩站起來,“此地不宜久留!”
雪泠瞭然地點點頭,就要起身。不想,剛才的恐懼現才一下子湧出,雙腿微微顫抖著,幾次掙扎著起來卻是徒然。
正苦笑著,眼前出現一隻白玉般修長的手。
雪泠一怔,抬起頭,清冷的雙眸如深潭般幽深,波瀾不驚,未激起一點漣漪。
猶豫了一會,雪泠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略微粗糙的繭子,可見來人常年握劍。一股暖流從交握的手中傳來,雪泠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手腳不再顫抖。
司空清輕輕向上一提,雪泠穩穩地站起身來。
正要放開手,卻見雪泠望著兩人緊握的手,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
司空清不語,任由雪泠回握自己的手,並肩離去。
走了半個時辰,雪泠感覺到司空清的手心愈來愈燙,不由停住了腳步。
在樹林中,無論走多久,司空清總是從容不迫,氣息平穩。如今,卻微微喘著氣,額上佈滿薄汗。
擔憂地瞥見司空清略微蒼白的臉色,雪泠將司空清的手臂搭在肩上,讓他把身子儘量倚在自己身上。
司空清放鬆身體,將大半重量壓在雪泠瘦弱的肩膀上。
跌跌撞撞地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見不遠處一縷炊煙。扶著司空清,雪泠加快了腳步。
待走近,瞧見一個破舊的院落,院裡兩間小木屋。屋外的木架上倒掛著幾塊乾肉,幾捆木柴堆在屋前的一角。雪泠環顧四周,這裡離迷霧森林較遠,那些人該不會這麼快找到此處罷。
平整了呼吸,雪泠將司空清藏於長草中。以防萬一,還是自己先去試探清楚。
獨自走向木屋,用力扣了扣門。
“來了!”一箇中年女子開啟門,看見雪泠蓬頭垢面的模樣,嚇了一跳。
“閨女,你這是怎麼了?”邊說著,側身讓雪泠進屋。
雪泠比劃了一番,那婦人似懂非懂。
“……閨女,這附近猛獸不少,孩子他爹出去沒回來,你就在家裡住一宿,明日再離開吧。”婦人慈祥地笑笑,道。伸手就要牽雪泠的手,讓她到裡屋休息。
雪泠下意識地避開了婦人的手,瞥見婦人臉上尷尬的神色,雪泠遲疑地握住婦人粗糙的手掌。
這孩子從哪來的,這附近方圓幾里就只有我們家了。罷了,當家的不在,就讓她留一晚吧。
顫抖地鬆開手,雪泠拽緊拳頭,垂下頭。原來,這能力隨著我來到這裡了麼……
“怎麼了,閨女,不舒服麼?”婦人瞧見雪泠面無血色的臉,忙問道。
雪泠苦笑著搖了搖頭。
思起司空清還在外頭,急急地朝婦人比劃。
“你說,你哥哥在外頭?”婦人思索了一會,“好吧,讓他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