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拭去眼角的淚珠,婦人淡淡地笑了。
“卓兒,我們走吧。”
男孩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摸著空空的肚子,溫順地跟著婦人離開了……
在街上徘徊許久,婦人低聲下氣地一間一間鋪子的詢問,是否請短工。眾人一見她的華麗衣裳,均嗤之以鼻,擺擺手,讓她離開。
婦人進了一間成衣鋪子,出來時兩人身上的錦衣都換成了粗糙的布衣。口袋裡拽著一點碎銀,兩人來到一間普通的客棧,要了兩樣便宜的小菜,吃了起來。
男孩餓了一日,囫圇吞棗地大吃一通,婦人愛憐地看著他,幾乎沒有動過碗筷。晚上,兩人要了客棧的柴房,畢竟身上的錢銀不多,只好將就。
平時住慣了軟床,硬梆梆的乾草鋪的簡陋床榻,男孩輾轉許久,仍然睡不著。婦人只好摟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吟唱著簡單的童謠,男孩才慢慢睡了過去。
婦人不由淚流滿面,從小錦衣玉食的自己,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連累她的卓兒也受苦了……
第二日,婦人買了一些便宜的乾糧,兩人走到郊外的破廟裡住了一夜。
男孩瘦弱的身子在寒夜裡受了涼,很快便發起燒來,急壞了婦人。她從小溪裡沾溼手帕,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男孩的身子,高燒卻一直不退。
婦人咬咬牙,抱著男孩,衝出了破廟。
男孩從迷糊中醒來,入目的是紅色的落紗輕帳,床邊娘趴睡著,眼下淡淡的青影。
“娘……”男孩輕輕喚道,婦人立刻驚醒,擁著他。
“卓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娘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卓兒,娘只有你了……”
男孩不知所措地任由婦人使勁地抱著自己,她放聲哭泣,卓兒抬起手臂,盡力拍拍她的背,象以往娘安慰他一樣安撫她。
突然傳來一陣拍門聲,婦人嚇得跳了起來,幾下抹乾眼淚,開了門。
一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瞥了床上的男孩一眼,嫵媚一笑,“都好了?”
婦人垂著頭不語。
“那麼該開始了,這裡可沒有白吃的人。”門外的女子勾起一抹冷笑,朝婦人努努嘴。
婦人瑟縮了一下,沉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卓兒,你呆在這裡,不要出去,知道嗎?”婦人轉身跟男孩囑咐道,才慢悠悠地隨那女子離開。
男孩乖乖地呆在房裡,裹緊被子,不一會又疲倦地睡去。
半夜,他迷迷糊糊地想要起來方便,卻見娘還未回來。輕輕開啟門,伸出小腦袋四處張望了一番,才偷偷溜了出去。他揉著睏倦的雙眼,一心只想找到孃親,赤著腳,在走廊裡慢慢走著。
支著耳朵,一路走著,聽見兩邊的房裡不時傳出女子呻吟聲,男子的低罵聲以及笑聲。男孩疑惑地皺著小臉,一直往前走著。
“不要,不要了,放開我,嗚嗚……”
男孩眼珠子一轉,精神一振,這是孃的聲音。他悄悄地挪了過去,從門上的細縫往裡偷偷瞧去……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冷雲卓冷冷地盯著全身赤裸,虛軟無力地趴在床榻上的冷相耀,問道。
冷相耀不語,死死地瞪著他。
“……我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騎在娘身上,淫笑著,在她之上馳騁著。娘求饒的聲音,痛苦的呻吟著,哭喊著,一臉羞憤和痛苦……”冷雲卓幽幽地說著,似在低語。
“每一晚,娘離開房間後,我都會跟著她,藏在陰暗的一角,記住所有陌生男人的臉。半年,足足一百多個日子。”冷雲卓的雙眼染上一抹猩紅,“如今,你知道你為何在這裡了,莊主?”
冷相耀冷哼一聲,“當年她膽敢瞞著我偷漢子,只是把她趕出流雲山莊已是仁慈之舉,她這是咎由自取!”
“好一個咎由自取!”冷雲卓握緊雙拳,微微顫抖著。“你以為當年的事情,我真是一無所知麼。即使掩蓋得再嚴密,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了我!”冷相耀眼眸一閃,冷然喝道。
“不知道?那麼我不介意跟你說一遍……娘碰到發病瘋癲的蕭宛如,無意中知道了她未婚先孕,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就任由二夫人用不入流的誣陷,將娘趕出流雲山莊!”冷雲卓咬牙切齒地說道,冰冷的目光射向榻上之人。“你任由那個女人將誣衊之事到處宣揚,娘根本沒有臉面過日子,她說的話也就沒有人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