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已經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夏無邪一撩披風,坐在椅子上。
“我也不知道啊,萬歲爺說了要我全剿了七大家族。雖然我也不知道七大家族都有誰,可是皇命難為,夫人也不要埋怨我嘛。”從結了婚夏無邪就沒出去跟人應酬過。若不是皇帝選秀,京中的貴女她差不多可以說得上是一個都不認識。
“皇上?怎麼會!我們可是皇后的孃家。我要看聖旨。”東鄉侯夫人拼命掙扎著。
夏無邪歪著頭看著這位臨危不亂的女中豪傑。該說水土不一樣的關係麼。看上去西陵的女子似乎更有主見一些。難不成是因為跟玄陳國一樣,都是女子執政的關係?
“夫人,皇后死了,你忘了麼?”夏無邪睜著天真的大眼睛看著髮髻凌亂的東鄉侯夫人。
東鄉侯夫人一愣,旋即猙獰起來:“胡說,等明日冊封我女兒為皇后的聖旨到了,就是你的死期。”
夏無邪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摘下面罩,滿臉冰冷地看著東鄉侯夫人。
原來,這世上當真有不愛自己子女的女人在。
上輩子不是沒看過新聞說做媽媽的虐待親生女兒的。那時候夏無邪就指著報紙說這孩子她媽肯定是神經病,或者是極度重男輕女。否則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怎麼會不疼愛。
眼前東鄉侯夫人有些狂躁的眼神告訴夏無邪,人活得久了,見到的事就會變多。
嘴角微微一翹,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夏無邪支著臉頰看著東鄉侯夫人:“夫人是指望著段亦航做皇后麼?好吧,如您所願,段亦航也算是皇后。我方才說皇后死了,您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呢?”
東鄉侯周身一冷,在夫人還沒回過神來之前率先驚醒過來。
“你說航兒怎麼了?”
夏無邪眨眨眼,東鄉侯明明就是個明白人。怎麼會縱容自己妻女做出這種二百五的事來。看來有的時候可憐之人是真的有可恨之處。若是做爹的出手攔著點,也就沒那麼多事了。
對於這類可恨的人,夏無邪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臉上笑的春花滿園,彷彿有天大的喜事一樣。
“您不知道麼?段亦航啊,因為殺害皇后,已經被皇帝親手結果了。”
透著喜氣的一句話彷彿整盆的冰水兜頭澆在東鄉侯夫婦身上。
東鄉侯怔怔地看著夏無邪,彷彿在確認她並不是在嚇唬他們。東鄉侯夫人整個人都失神了。
“你們家也真有趣。倘若不願意將女兒嫁給皇家,說一聲就好了啊。或者最開始就不該讓你們那個優秀的女兒進什麼錦衣衛,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老老實實在家繡花彈琴,嫁了婆家相夫教子才對嘛。”夏無邪抿嘴笑著。
圍觀人員:……你說這話不心虛?
“不過,因為你們一時豬油蒙了心。京城內的顯貴恐怕今夜就要都被連根拔起,不知道在牢獄裡見了面,他們會不會怨恨你們啊。”夏無邪笑眯眯地繼續扔刀子。
開玩笑,光是東鄉侯夫婦倆能有這麼高的智商想出這麼魚死網破的餿主意來?沒智商也要有個限度才對。
貴圈亂著呢。盤根錯節的誰家跟誰家都有關係。後宅里人多嘴雜的,誰知道哪句話沒說對就會改變歷史程序。
不過夜傾城也是真的動了氣,你們不是算計老子麼?好,那老子就將你們都連根拔了,沒了你們的支援,老子一樣可以治理國家。
國境上有夏家兩個男人帶著可靠的臂膀在壓著。悄無聲息迅速地將這事解決了,保證不會出亂子。
夏無邪第一次覺得通訊不發達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按照他們三個的辦事速度。等到龍鱗他們有想法要動手的時候國內都收拾乾淨了。
剩下的就是盤查下面牽連的枝葉有沒有會造反報仇神馬的。那個就好辦得多了。
東鄉侯夫婦倆眼神空洞地被押走了,直到上馬車的時候東鄉侯夫人還在喃喃地念叨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做皇帝的怎麼會乖乖地讓你們算計。夜家若是真的將皇位交給這樣的人,夜清塵八成寧可將玉璽交給季貴人也不會傳下一代。
“將軍,剩下六家有輕微抵抗,但也都制服了。”小分隊的隊長們都來彙報。
怎麼可能一家一家去敲門,當然是同時動手了。只有東鄉侯府,是皇帝特意囑咐了的。自然要夏無邪親自來抓人。
看著金碧堂皇的侯府,夏無邪站在微風裡嘆了口氣。都穿越了,竟然還能遇到這種事。只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