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低頭整理著江曉羽披風上的流蘇。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虎嘯國皇帝陛下誠懇的祈禱,北疆和南番似乎又開始有動作了。在沉寂了這麼多年之後,彷彿忘記了之前的傷痛,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接到這個線報的時候夏無邪就決定了讓江曉羽遠離陸地,畢竟水邊不是北疆和南番熟悉的場地,伸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要上戰場麼?”江曉羽腦子轉的很快,臉色也不好起來。
“當然,早點領便當早點回家。”夏無邪無所謂地調侃道,原本不想在江曉羽新婚的時候告訴她,可有些事瞞不得的。
江曉羽狠狠地糊了夏無邪一後腦勺:“你丫平時就是抱著這麼個不要命的理由上戰場的啊。”
夏無邪一個不防直接被糊到在地。臥槽!平時看這丫頭小胳膊小腿的,也沒見她吃什麼,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啊。
“擦,你要殺人就直說。捅一刀不是更快。”夏無邪咬牙切齒地揉著後腦勺。
“誰讓你說話不招人愛聽。”江曉羽傲嬌地白了她一眼。
季貴人和越傾城陪同著皇帝陛下遠遠地站在船前。夜清塵仔細地看著孔雀的臉。這個兒子雖然長相美豔,眼睛卻是跟他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奈剛回到他身邊沒多久,就又要遠行。
“此去一路上多加小心,早些回來。”夜清塵想了半天,只想起來這兩句。
越傾城搖著摺扇分外無語。皇上,您兒子是職業殺手您知道麼?還小心,他別不小心殺人就不錯了。
季貴人卻笑眯眯地塞給孔雀一瓶藥:“這是補身子的。新婚燕爾。用得著。”
眾人:……
船邊夏無邪還在跟江曉羽絮叨:“肥糰子褪下來的爪子我磨了粉,就在紫紅色的小瓷瓶裡,關鍵時刻用得上。淬了毒的針和飛刀我也讓柳生給你準備了。”
江曉羽原本不以為意,現在卻凝眉點頭:“我記得了。唉。沒有手機真不方便。有事了通知都來不及。”
“不要想那麼多,你就當我死了。我比你在這裡活的時間長,什麼沒遇到過。你顧好你自己就算是給我幫大忙了。”夏無邪狠狠地舒了口氣,拍了拍江曉羽的肩膀。
江曉羽抬起手,又要拍夏無邪後腦勺卻被夏無邪靈巧地躲開。
“小心彆著涼。”夏無邪一個翻身人已經從船上飛身而下。
“你也是。”江曉羽大聲喊道。千萬別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心裡雖然喊著卻沒辦法說出口。
送走了江曉羽,夏無邪便似換了個人一樣。整日冷著臉,渾身肅殺之氣連藏都不藏起來。
朝堂上如今也沒幾個沒眼色的會去招惹她。可就算是招惹的時候,夏無邪也從未有過這樣殺氣外漏的時候。
議事廳裡,越傾城皺著眉抬頭看著端坐在一邊埋頭工作的夏無邪。
“無邪,誰惹著你了麼?”深知她性子,越傾城從不覺得有什麼事會讓夏無邪陰沉著臉三四天的。
夏無邪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在想北疆和南番的事。”
夏無邪曾經說過。越傾城是她尊敬的人。能夠尊敬,就說明夏無邪很喜歡越傾城。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夏無邪會盡全力做到絲毫不隱瞞的坦誠。越傾城問。她便回答。
越傾城想了想,確實。也就只有北疆和南番那邊有動靜才能讓夏無邪肅著臉。畢竟北疆那個地方跟夏無邪淵源頗深。
“前兩天蓮生彙報說北疆二皇子終於還是上位了。可新王上位,進貢的單子卻沒送上來。這不是有深意是什麼。”夏無邪將歷年北疆進貢的時間表拿了出來,足足晚了一個月。
越傾城微微皺著眉:“是否有可能是因為新王上位,需要調整。”
“那也應該發正式的信函啊。”夏無邪不鬆口。
五番每年都要向四國進貢,這事說起來也挺逼人上梁山的。都是老一輩定下來的。雖然不指望著維持多久。但至少在夜清塵他們這一輩兒還是應該繼續下去的。
“他們,已經不願意做牧羊了。”夏無邪坐回椅子上。
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戲碼她再清楚不過了。歷史上多少農民起義都是因賦稅而起的。外藩進犯也多是想自己家自己做主罷了。
“冉林,是個打仗的好手。”越傾城看著彙報。淡淡地說。
夏無邪擰著眉:“我一點都不在乎北疆是否進貢。咱們虎嘯還未必看得上他那點東西。我只是討厭又要打仗。”
越傾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被人稱頌的一代戰神,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