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不甘地剜了夏無邪一眼,不情願地說道:“夏將軍好歹恭敬些,六皇子到底是皇子。”
夏無邪笑了笑:“你說的對,他好歹是皇子,可他畢竟不是皇帝。”
六皇子的臉瞬間就白了。夏無邪從不避諱地標明自己的立場。她甚至從不在意自己現在的靠山皇帝若有一天坍塌了自己該依靠誰。
做臣子的。在皇子們漸漸長大成人之後應該考慮到家族的利益。站隊是必要也是形勢所趨。可夏無邪卻彷彿皇帝能活百年一樣,從不擔心也不表現出對任何一個皇子的青睞。更甚者她是對於皇子採取了躲避的態度。
按說老七對她情根深種,這簡直是天大的機會。畢竟老七是皇后親生。又是自小在皇帝身邊養大。夏無邪的身份雖然不見得適合做正妻,做個側妃還是有的。將來生了長子,母儀天下什麼的還不是極有盼頭的事?可夏無邪偏不,這讓眾位皇子都看不透她的算盤。
六皇子臉色數變卻最後只能停留在白色上。畢竟他沒辦法反駁說老子以後就是皇帝了啊。在皇宮裡叫囂自己將來做皇帝,作死的不要太歡樂啊。
被夏無邪噎的渾身發抖的太監這會兒臉色都是青的,看著夏無邪悠閒地飄走了。頓時一派氣憤地低頭對六皇子說道:“殿下,怎麼能這樣縱容她呢。”
夜鴻看著夏無邪飄遠的背影。臉色陰沉:“德春,往後在宮裡。不可放肆。”
德春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氣不過仗義執言,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忍一忍。誰能說準了將來六皇子坐不上那個位置,等到六皇子爬上去,到時候再收拾夏無邪也不遲。
心想著,便斂下心神跟著六皇子繼續往前走。
遠遠的,一隊御林軍氣宇軒昂地走了過來。帶隊的小隊長向前一步朝著六皇子躬身一禮。
“六皇子安好。”
六皇子只當是日常巡邏,淡笑著點頭:“辛苦眾位了。”
“謝六皇子。末將得罪了。”小隊長的口吻冰冷,一抬手:“將這個閹人拿下。”
六皇子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御林軍已經將站在身後的德春拿下了。
“放肆,咱家是六皇子的人。你們是什麼身份!”德春尖叫著掙扎。
小隊長冷冷一笑:“倒想請教一下公公是個什麼身份。奉左相令,宮中凡宮女太監對夏將軍不敬之人格殺勿論。”
夜鴻大驚,越傾城竟然能輕易地決定宮裡人員的死活?他的權勢會不會太大了?偏皇帝從不曾質疑越傾城。倘若他有不臣之心……天啊!
“殿下,殿下,殿下要給咱家做主啊!”德春尖叫著被拖走了。
六皇子臉色青白地站在原地,跟在身後的宮女太監們卻個個一臉坦然的表情。
就是說嘛,讓你跟夏將軍叫囂,你不死誰死啊。這宮裡誰不知道夏將軍是左右兩相心尖上的人(江曉羽:……額??),就連皇帝都對夏將軍格外寵愛。你一個皇子的隨行人員,敢跟夏將軍叫囂。當年跟夏將軍叫囂的人都死絕了。這膽子還不割下來泡酒?
六皇子恍惚地飄到了自家母妃的宮中。六皇子的親媽是後~宮中一直安分守己的婉妃。曾經有一度因為所有人集體降級降了一級,可後來因為表現的好又被破格升了上來。性子恬淡與世無爭。是屬於皇帝會比較放心也極其容易淡忘的型別。
六皇子在某種程度上繼承了母親恬淡的性格。看上去確實安安穩穩的。但畢竟孩子除了母親還會遺傳父親的基因。夜清塵骨子裡的狂暴絕對不是平時常常露在面上的。
“皇兒,臉色不好呢。”婉妃聲音溫柔地問道。
從六皇子進京的時候開始,婉妃就囑咐他千萬不要去拉攏兩相一將中的任何一個。每家都送了薄禮,然後就乖巧地隱身到一邊去。這是最穩妥的。
倘若是以前,只有兩相雖然讓人難下手卻也並非當真無處下手。畢竟這兩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霸在那個位子上。可夏無邪的出現絕對是虎嘯歷史上令人瞠目結舌的意外。
任何人也做不到那樣的大肆傾軋。雖然是皇帝在後面支援著,但夏無邪的做法可是將所有人都捲入了瞄準圈裡。一個不留神可是會滿地圖開炮的。
婉妃的想法很簡單,兒子安安穩穩地生存下來就好。至於其他皇子,他們自相殘殺只管去,留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老三老五的野心馬路上賣菜的都知道。老二老四都是明一套暗一套的人。老七有皇后那麼大個靠山。只有她的皇兒,註定只能做漁翁。
“母妃,夏無邪……”夜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