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中的驚恐,朝張文青的方向大叫起來:“張老闆。明明就是你吩咐我做的,你怎麼可以推得一乾二淨,我家裡還有老母要養,我可不能坐牢啊,張老闆,你救救我啊!”
張山的一番慘叫惹得大家鬨堂大笑,看著張文青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不屑。張文青再也冷靜不下來,他朝著張山喝道:“你閉嘴!不要亂說話!”李四也明白老闆的意思,也顧不得再隱瞞自己的身份,大聲說:“這位兄臺莫急,不一定能入你罪的,你先過去,不要胡言亂語。”
一人在臺下笑道:“說不定這位老兄也是一夥的!”大家也七嘴八舌地表贊同。
張山內心恐慌並沒有理解到他們的意思,以為他們是要自己完全承擔罪責,他又如何肯,還是一個勁地高聲叫道:“是張文青指使我這麼做的,不管我的事!”
張文青和李四急得直跳腳,旁人轟然大笑,現場亂成一團。
一直沒出聲的沈元豐突然高聲道:“乾脆將他們一干人等都押回府衙,孰是孰非到堂上去吵個清楚,一直在這裡唧唧呱呱,煩死人了!”
沈二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一聲令下。便有侍從將他們押了下去,全場一片歡呼聲,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那麼高興。在不知不覺中,所以的觀眾都站到了阿杏的同一陣地。
張文青等一干人被壓下去後,聽松的戲子們都來到沈二一干人的面前,跪下磕頭向他們感恩道謝。還特意將他們重新請回雅間,戲子們堅持要將餘下的戲演完。
那天,臺上的演員們很努力的演戲,臺下的觀眾們很熱情地看戲,這個夜晚對於大家來說都是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話劇結束後,因為凌子峰受傷嚴重。所以阿杏親自送這些貴客們離開。阿杏再一次向沈二公子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並且真心誠意地請他們下次來光臨。沈二公子到時對這個小姑娘有些好感,便笑著應承下來。沈元豐隨著沈二公子上了馬車,只看著阿杏微微的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胡陵軒上馬車時,阿杏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公子慢走。”低著頭,不去看他,胡陵軒有些氣悶,可看著月華下她那張如蘭花一般清新淡雅的面孔,所有的怨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上了車。
一行人坐著馬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因為時候也不早了,所以雖然戲院的人都是一臉激動的神色看著阿杏,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同她說,但阿杏怕爹爹擔心,只得和大家匆匆告別回家。
回到家,李潤福還沒睡,正在院子裡等她,見到阿杏回來,便皺眉道:“怎麼這麼晚?雖然你喜歡看話劇,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弄到這麼晚回來,讓別人知道了,像什麼話?”他還以為女兒是因為看話劇耽誤了時間。
阿杏猶豫著要不要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爹爹,可是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現在天色已晚,爹爹明天要出車,也要休息了,還是等明天再說。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再瞞著爹爹了,與其讓他從別人口中知道,還不如自己告訴他,就是不知道爹爹會有什麼反應呢?會大發雷霆嗎?如果他反對自己當戲院的老闆,自己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阿杏面露憂色。
李潤福見女兒有些不高興,以為是自己的話說重了,不禁放軟了聲音說:“爹爹不是要責怪你,我也是為了你好。女子的名聲是很重要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晚上很晚都沒回家,會怎麼看待你呢?這會直接影響到你的親事的。”
阿杏不想讓爹爹擔心,便說:“爹爹,阿杏知道了,以後不會這麼晚回來了。”
李潤福見女兒這麼聽話,滿心安慰,笑著點了點頭。
見女兒平安回來,李潤福放下心來便回房睡了。阿杏將家裡剩下的活幹完,洗完手臉也回房休息了。剛睡下來。便聽到有小石字敲打在窗欞的聲音。阿杏一怔,第一個反應便是,莫非又是那個夜貓子來了?
她穿好衣服,下了床,將窗戶開啟。果不其然,明月下,那矗立牆頭的欣長身影不是沈元豐還會有誰?
見阿杏開啟窗戶,沈元豐輕輕一笑,嗤的一聲跳下牆頭,幾個起落便來到阿杏的窗前,衣袂翩然,長髮飄揚,姿態宛如謫仙般出塵脫俗。
沈元豐在窗前站定,如大海一般幽深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她,嘴角帶著一絲暖暖的笑意,他輕輕喚道:“阿杏。”輕輕的一聲呼喚像是沉澱了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夜,明月高懸,庭中地白,冷露無聲。
淡淡的夜霧瀰漫在空氣中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