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扭曲的,猙獰的。恐怖的,充滿怨恨的,“老天有眼,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不但會報在你的身上,還會報在你兒子的身上,你女兒的身上,你等著瞧吧!你的下場一定比我悽慘!”
胡夫人不住地冷笑:“徽娘,你看不到了,我的下場你永遠都看不到了。你也許會以為你的兒子會看的到,可是,從明天開始,我會將這個孩子帶在身邊,讓他叫我娘,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的存在,他一直都會以為我才是她的孃親!哼哼,我會對他很好的,我會給他錢唆使他賭博,會給他安排很多姑娘,讓他沉醉於溫柔鄉,還會讓他學做生意,再讓他血本無歸。最後再給他找個惡妻,讓他一輩子都家無寧日,你說,我這個做孃親的好不好啊?哈哈哈!”胡夫人大笑,笑聲暢快,卻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噗”這是口吐鮮血的聲音,顯然徽娘被胡夫人的一番話氣得急怒攻心,吐出這口鮮血後,徽娘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然後悽慘而又痛心地呼喚:“兒子……我的兒子……”
聲音戛然而止,一切都歸於平靜。
李銀的眼淚早已浸溼的面頰。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全身不停的不停的顫抖,就像浸在冰水中,徹骨的寒涼。
“夫人,她死了。”這是胡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翠紅的聲音。
胡夫人冷哼一聲,聲音中透出一種陰毒,“跟我作對,找死!不過是個妾室,弄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她停了停,又說:“我們走,待會叫人來收拾這裡,三姨娘的後事要辦的風風光光!她身邊的那個丫鬟叫柳月的,你知道怎麼做了?”
“奴婢知道。”
“嗯,我們走吧!”接著胡夫人的腳步聲傳來,李銀連忙縮起身子,恨不得將自己縮到牆壁縫裡去。她將頭埋住不敢去看夫人的背影,直到聽不到夫人的腳步身才顫顫巍巍地起來。她哆哆嗦嗦地進了房,來到徽孃的床旁,卻見徽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頭髮散亂在四周,身下全是鮮血,幾乎將床浸溼,地上也是一大灘一大灘的鮮血。臉色慘白,眼睛微張,失去了神采,顯然是死不瞑目。
李銀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全吐了出來。吐了以後又大哭,淚水嘩啦啦地流下,其實她和徽娘也沒有什麼交情,可是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李銀的心裡便充滿了淒涼和無奈,好像只有透過淚水才能讓心裡好過一些。她哭了一會,然後又顫顫抖抖地將她的雙眼合上,這才離開了徽孃的房間。
李銀出了院子,擦乾眼淚,蒼白著臉向自己院子的方向慢慢走去。
李銀走後不久。從一旁的假石後閃出三條人影。分別是胡夫人,胡雅晴和翠紅。
胡雅晴看著李銀失魂落魄的背影,對母親說:“娘,你故意讓她聽到真相,就不怕她說出來嗎?”
胡夫人瞟了一眼李銀的背影,不屑道:“她有這個膽子嗎!她如果敢說出來,我就佩服她!”
胡雅晴笑,美麗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殘忍的光:“也對,以前她就是唯唯諾諾不敢和你作對,如今知道了你的手段,就更加不敢動彈了!”
胡夫人冷笑道:“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的手段,以後當我有事吩咐她時,她畏懼於我,才不會反抗!”
胡雅晴眼珠一轉,心下卻升起另一種想法,她看著李銀的背影,嘴角浮上一絲冷酷的笑容。
另一邊,阿杏帶著父親在李銀的院子附近轉了轉,回來時看到李銀坐在桌旁,兩眼直直地看著前方,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
阿杏和李潤福相視一眼,皆看到對方臉上擔心的表情,他們都不明白,怎麼李銀出去了這麼一會,就變成這副模樣。他們走過去坐在李銀的身邊,阿杏拉住李銀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阿杏駭然,問:“姐姐,你怎麼啦?”
李銀轉過頭來,看著妹妹,雙眼卻好似沒有焦點。臉色蒼白得可怕,阿杏嚇了一跳,連忙搖晃著她大聲道:“姐姐,發生了什麼事?”
李銀輕輕地說:“三姨娘死了。”
阿杏心中悽然,但還是安慰姐姐道:“女人生孩子就像是過獨木橋,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復!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你才剛出月子,這樣對身體不好。”
李銀緩緩搖頭,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
阿杏問:“不是什麼?”
李銀看著妹妹的臉,忽然想,不行,我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小妹,她知道了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我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夫人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我要將這件事爛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