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就是清查京城以及周邊城鎮的人口田地。出於對明廷戶部和吏部官員和資料的完不信任,‘革命軍’決定要靠自己的人員對人口田地進行統計。
從洞天福地培養出來的幹部算是派上了大用場。每天都有三十名高小文憑的學員在洞天福地內被快速培訓成初中生。國務院已經有一千多初中生。徐冰將每十名初中生組成一個工作組,他們會在一名高中生的帶領下,配上一百名精幹民兵對城進行清查。
高效而獨立的清查工作將過去被隱匿的人口和財產逐一清理出來,甚至還將大量社會閒雜人員也統統曝光。各種地痞流氓,打手惡棍,黑惡組織不斷的被打擊清理。很多過去被認為無人敢惹,背景深厚的勢力一下子就被連根拔起,灰飛煙滅。
半個月間,整個京城死了好幾千人。每天都有人想要從城內逃出去,每天都有人被抓捕後審訊,每天都有人被明正典刑。午門外天一亮就有百姓去看熱鬧,到了午時就有一顆又一顆的腦袋被砍下來。那塊地血流成河,怎麼沖洗都不乾淨。
‘革命軍’這幫酷烈手段令人喪膽,這可不是承平日久的大明百姓所能想象。可死了那麼多人,市面上倒是立馬清爽了許多。
老百姓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潑皮無賴纏上,甚至好些人連高利貸都不用還了,大半夜的出門也不用太擔心,因為街道上到處都是‘革命軍’士兵。只要不作『奸』犯科,大家的日子立馬輕鬆了許多。
張儒紳卻發現過去所能聯絡的道上朋友完蛋了,沒人能再給他提供便利。官場上的權貴不是被逮捕清算,就是被軟禁懺悔,再就是被集中重造,也沒人能給張儒紳打通關係。他這一下就覺著寸步難行,猶如睜眼瞎。
過去明廷要法辦這些人可都難如登天,現在‘革命軍’一口氣部掃乾淨了。
對這等狀況,張儒紳是叫苦不迭,讓他更是膽戰心驚。因為最近的報紙正在發處決名單,上面一個個名字有不少都是他熟悉的。其中就有被逮捕審訊過的晉商,罪名很簡單——叛國罪。
由於城裡死人太多,‘革命軍’順應百姓心理需求,也找了些和尚道士超度亡魂。張儒紳假冒和尚,也被要求去到處唸經做法事。他常年在塞外經商,滿面風霜的樣子有種自然的老態,穿上破舊的僧衣緇袍,還真像個出家人。
張儒紳超度的第一家便是個官宦。家主是個戶部侍郎,在宮裡被軟禁,當夜就懸樑自盡。屍體送回來連家門都進不了,因為其家宅已經被查封,只能停屍在家宅外頭,一堆被趕出來的親屬都在街道上號啕痛哭。
一大家子哭的甚是淒涼,‘革命軍’計程車兵卻把守門口,不許他們進去收拾衣裳。負責來清查人口的工作組也粗暴的很,當場喝令奴僕部回家,無家可歸的前往‘革命軍’『政府』辦的收容所等待安置。
這一戶算的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頃刻間家老小隻能各奔東西。張儒紳一邊唸經超度亡魂,一邊看得心有慼慼。不過他也沒超度多久,不耐煩的工作組就喊來收屍隊把屍體拖去火化,同時對宅院內的財物進行清點。
戶部侍郎麼,管的就是錢糧。這種官職不黑心點根本上不去。張儒紳就看到工作組派人從院裡搬出一箱一箱的銀錠,據說都是在地窖裡發現的。
一箱銀子極其笨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要四個民兵才能抬得動。清點的人員必須將銀子逐個拿出來稱重,現場的雪花銀鋪開那真是白花花的一片。
“唉……,早知如此,貪這麼多又有何用?”張儒紳既是感嘆這位侍郎大人,也是感嘆他自己。晉商也是辛辛苦苦,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賺錢。現在錢沒賺到,命都要丟了。“這天下為什麼要有‘革命軍’這等怪物?鬧得我等都不安寧。”
不等感嘆完,張儒紳又被派往下一個地方超度。這次正好是晉商會館,會館內到處都是汙血。看得出城破當天,這裡發生過不小的戰鬥。他回來時一個熟人都沒見著,倒是幾個被派來清理的雜役唸叨道:“這些山西佬都不是善茬,甚至還有修士助陣,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革命軍’這邊更強唄。
修士會術法又如何?丟幾顆手榴彈過去也要被炸的七葷八素。負責清理此地的近衛士兵甚至都沒叫援助,直接一通排槍就把幾名晉商修士被打的猶如血葫蘆。張儒紳滿以為自己這些同僚本事不小,好歹能逃出去幾個,現在看來只怕是生死難料。
張儒紳在這地方待著不舒服,吵吵念幾句經文就算超度完了。只是等他想要離開,卻發現有個掃地的雜役忽然向他靠近。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