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他知道,她易容的功夫其實極高妙,以後如何跑路?
澹臺文清死死地瞪著她,無語。
“你若是怕被人識出丟面子,大不了不跟,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去更好,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查這勞什子的破案。
輕輕推開窗,機警地左右張望——四處一片靜謐,似乎都已沉入夢鄉。
“你想知道什麼,本王把人拘了來就是~”澹臺文清猶豫片刻,做最後的掙扎:“沒有必要弄得如此,呃,淒涼吧?”
女鬼夜行(二)文 / 一溪明月
夜色清幽,微風輕拂,花影流動。
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在皇宮裡悄然移動。
“有人來了,快躲起來~”矮者聲音詭魅,行動迅速。
“咱們是來查案,又不是當小偷~”高者巍然不動,神情傲慢。
“到底聽誰的?”矮者蹲在假山後壓低了嗓子。
高者驕傲地仰起了頭:“我堂堂燕王,手握十萬重……”
矮者不耐煩地截斷他:“少廢話,不肯合作就回去~”
高者不吭聲了,極不情願地縮到假山後。
這一高一矮兩人,顯然就是唐意和澹臺文清了。
眼看這隊巡羅的侍衛從他們藏身之處全數透過,唐意忽地躥了出來,迅速捱到隊末之人身邊,一把捂住他的嘴,輕輕在頸邊一敲,侍衛一聲沒吭暈了過去,被她拖進了假山後。
“喂~”澹臺文清吃了一驚:“你幹嘛?”
“脫衣服。”唐意頭也不抬,利落地剝去侍衛的外裳。
“脫……”澹臺文清差點被口水嗆死。
“快來幫忙,這傢伙死沉~”
孰料下手太輕,那侍衛突然醒轉,睜開眼猛然見到一張慘白的臉近在咫尺,驀地睜圓了眼睛。
唐意靈機一動,索性翻著白眼衝他吐出舌頭,一手拼命把他最後一隻袖子拽出來,侍衛嚇得慘叫一聲:“鬼啊~”往後一倒,再次昏闕。
澹臺文清瞠目,唐意跳過來,拽住他的腕掉頭就跑:“愣著幹嘛,快閃啊~”
“什麼人?”剛剛過去的巡邏侍衛聽到聲音立刻折返。
紛沓的腳步聲迅速追來,很快發現暈在假山後,只著中衣的侍衛。
“這不是朱兵嗎?怎麼躺在這裡?”
“喂,醒醒,出什麼事了?”有人把他搖醒。
“鬼,有鬼!”朱兵兩眼發直。
“鬼?”眾人聳然。
“胡說,天子腳下尚且不懼,皇宮大內有神靈庇佑,哪來的鬼怪?”有人直斥其非。
“那可不一定~”
“皇宮裡最多冤魂……”
眾口爍金,短短半天時間,芸兒離奇而殘厲的死狀早被人渲染得繪聲繪影,這當口自然而然地被人聯想起來。
“莫,莫非是芸兒死得冤枉,化成厲鬼……”
眾人越想越怕,面面相覷。
“鬼啊!”慘厲的呼聲再次自人群中逸出。
大家一致扭頭,侍衛中一人手指遠處宮牆,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順著他的指尖望過去,黑黝黝的宮牆上,一道丈多高的黑色影子晃晃悠悠地飄上宮牆,忽地一陣風吹過,影子攔腰折斷,一半栽下宮牆,另一半還懸掛在牆邊晃盪。
黑暗中,女子幽怨哀婉的嘆息,隱隱約約地隨風傳來:“哎喲……”
“鬼啊~”發一聲喊,人群立刻炸了窩,頓時作鳥獸散。
女鬼夜行(三)文 / 一溪明月
御花園裡,澹臺文清被唐意捉住手腕貓著腰沿著卵石鋪就的小道疾奔,她不熟路徑,跑不多遠,迎面一堵宮牆擋住去路。
“快,蹲馬步!”唐意搭住他的肩,使勁往下按。
“蹲馬步?”澹臺文清怪叫。
活著活著,真是什麼事都能遇到!印象裡,敢叫他蹲馬步的人除了他師傅之外,還沒有第二個?而從他封王之後,這個詞更是遠離了他的生活。
現在,這個西秦的廢后,南淮的貢品,東晉的寶林,他的皇嫂,竟敢叫他蹲馬步?
最可惡的是,她的語氣那麼頤指氣使,好象她面對的根本不是威鎮一方的燕王,而是在使喚一頭牲口?
“沒時間了,快~”唐意把侍衛的衣服頂在頭上,習慣性地搓著雙手,不耐煩地催促。
他長得倒是牛高馬大,打起仗來好象也不含糊,咋說話這麼羅嗦?不就是扎個馬步,又